第23章 故人誰得似(2 / 3)

某一刻,玉痕仿佛看到了一片光芒向自己襲來,漸漸凝成一道光束,衝破了層層霧靄,照進了他心靈的最深處。玉痕下意識地眯了眯眼,這光芒照亮了他,也刺痛了他,心中驀地湧上一股悲涼,除了多年盤踞的黑暗,他還剩什麼呢?

隻是頃刻,玉痕回過神來,恍惚的眸中恢複了以往的風輕雲淡,仿佛空無一物。這樣的陽光,這樣的笑容,隻怕自己窮盡一生也無法擁有吧……

女子坐在樹枝上,搖晃著修長的小腿,見到玉痕如此快地回神,似是對於自己的容貌無多大興趣,心中不免小小失望,麵上卻是不顯,隻細細地盯著他看。良久,就在玉痕以為女子不會說話時,她終於開口了,卻是讓玉痕難得地愕然:“你長得真美。”

“呃……”玉痕一怔,旋即滿頭黑線,一時竟無言以對,半晌,緩緩開口:“不及姑娘。”

“……”聞言,女子的笑容微微一僵,這人……還真是不謙遜啊!他如此一說,不僅承認了他長得美,還抬高了自己,讓得自己想找個茬,卻是無從下手……

而在女子暗暗思索間,玉痕又是緩緩開口:“姑娘,在下隻是路過,如有驚擾,還望見諒,在下這就告辭了。”

“站住!”見玉痕轉身要走,女子急急喚住:“小淫賊,你偷看本姑娘沐浴的事就這麼算了嗎?”

小淫賊?玉痕微微挑眉,自己何曾被人如此稱呼過?當下轉過身來:“姑娘何出此言?”

見玉痕停下腳步,女子微微鬆了口氣,接著道:“難道不是嗎?這裏除了你我,可還有別人?”

“姑娘說笑了,有沒有別人我不知道,不過在下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玉痕淡淡答道。

“你!那是本姑娘躲得快,難道非得什麼都給你看到了才好嗎?”女子頓時氣憤,精致的眉眼微皺,甚是不甘:“你就不怕我把此事傳出去壞了你的名聲?”

“姑娘還是莫要如此為好。”玉痕依舊淡淡開口,“莫說此事本是莫須有,即便是真的——在下有風流之名事小,毀了姑娘名節事大。姑娘也莫要胡攪蠻纏了,在下也是為了姑娘的名譽著想,還請姑娘三思。若無旁的事,在下告辭。”說罷拱手作揖,揮袖轉身,端的是謙謙君子風流倜儻!

“你!”女子頓時睜大了眼,氣憤異常,如此一來倒成了她的不是了?縱然女子名節為大,但受了欺負也不是這麼個忍氣吞聲法兒啊?他反倒是成了維護自己名聲的人了!望著男子俊逸修長的身姿,女子肺都要氣炸了,伸手猛地一拍樹枝:“站住!”

女子話音剛落,卻是傳來“吱”的一聲。原來,樹枝本就瘦弱,堪堪承受女子的重量,然而女子盛怒的一拍,終是讓得樹枝不堪重負,斷了開來。女子亦隨著樹枝的斷裂掉了下來。

“啊……”女子大驚失色,本能地伸手抓住什麼東西。然而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卻是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女子定神打量,發現自己落在了玉痕的懷裏,雙手正緊緊扣著他的脖子,目光上移,正好對上玉痕墨玉的眸子。女子心中猛的一驚: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啊?明明古井無波,空無一物,卻是讓人從心底感到一股驚懼、悲涼,仿佛一把利劍,將你身體裏裏外外淩遲了個透徹……女子定定地看著,一時回不過神來。

近距離觀看女子容顏,玉痕卻是一怔,這姑娘的容貌竟是絕美,至少自己見過的女子中,無一人能與她媲美。再細細一看,玉痕又覺驚愕,這女子的樣貌怎會如此熟悉?仿佛在何處見過……玉痕正凝神思索間,突然感覺肩上被人一拍,隨即懷中一空,隻見那人兒已是立於地上,快速地後退兩步,與自己拉開距離,又慌忙地用裙子下擺遮住****的足。

望著女子臉上一閃而逝的紅暈,玉痕心底劃過一抹笑意,懷中的驟然空虛,讓得他產生一抹不適,幾度欲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卻都是被他生生地忍住了,而那因為女子容貌帶來的異樣的熟悉感亦是被他緩緩壓下……

女子麵皮微燙,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一番後,又偷偷覷了玉痕一眼,但見男子豐神如玉,目不斜視,似並未看見自己的窘迫,當下微微放心。

見女子整理完好,玉痕轉過身來,因惦記著師父的事。當下也不再糾纏:“姑娘,而今在下救了你一次,無論剛才發生何事,可是能一筆勾銷了?”玉痕心知這女子能進出這封印之地,定是不簡單的,不管她有何底牌,此事還是解釋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