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進去房間裏,反正多穿了一件,並不怕冷。於是點頭:“我再坐一會,花兒開的很不錯。”

他脫下外套放在我旁邊的椅背上,“如果冷可以多穿一點。”他看了一眼嬌豔盛開地鮮花,“這些都是你自己種的,很美。”

我靠在椅子裏看著花蕊出神……

我是一個畫家?有抑鬱症還有厭食症,這樣倒也解釋的過去,可我為什麼會有抑鬱症呢?而且……

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柳生回到樓上,走到窗口確認尚肅依然坐在那裏,折返回書桌,打開電腦,連接視頻,並不是什麼會議,而是一個私人的會麵,對方是一位有著黑發黑眸的年輕男子,五官出色,隻是坐著一張輪椅,正是顧城鄴。他看見柳生後閑閑的開口,“大律師終於有空了?硬生生推遲了半個小時什麼情況?”

柳生冷著臉,“尚肅有事要問我,我怕她胡思亂想,先抽出時間解了她的結。”

顧城鄴的眼神在聽見尚肅這個名字微微動了動,隨即笑道,“她還是失憶嗎?看來,這是那藥劑的副作用。”

柳生心裏信心期待這個副作用是永久性的,又有點不放心,他做律師這麼久,哪次不是他將對方打的落花流水潰不成軍,沒有任何他會覺得吃不準的事。唯獨這件事,令他有些不安,這藥的副作用,無疑是一枚定時炸彈,他卻不知道有沒有開始倒計時。

顧城鄴見柳生並沒接話,也知趣地換了話頭,“我昨天去了那邊,現在,局勢很是不利,人體實驗的事不知道為什麼被捅了出來,已經是罪加一等了,毫無轉圜的餘地。”

柳生的嘴角抿成直線,開口道:“無論如何,我都會去試一試,畢竟……我對不起他。”

顧城鄴心裏有些鄙夷,柳生早就聯係上他,對一切做了盤算。柳生對尚肅是勢在必得,宮長卿就算沒有孤注一擲,他做活體實驗的事也瞞不了多久,就像在這樣輿論的浪拍下來,也是能拍死人的。

研究院裏的大小事務都在宮長卿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是第一個逃不掉的,何況為了尚肅的複蘇,他也確實做了很多實驗,雖然是簽署了協議,可是這種事一爆發起來,協議這種東西,也都變得蒼白無力。國家根本不認可的東西,不具備任何法律保護。宮長卿罪責難逃……

兩月前要不是柳生及時趕到,拿出了尚肅的通行證和綠卡,尚肅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幾百回了,哪能像現在這樣,還能活的過來?

想的累了也想不出什麼事,於是準備回去樓上,臨走之前突然想起樓上有個空花瓶,便在後廚窗的位置叫艾瑪給我遞了一把剪刀,剪了幾朵花帶回去,瓶子裝好水,放在房間裏後將花錯落有致的插進去,欣賞了一會,‘我會永遠陪著你。’

嗯?誰說過這句話?在我腦海裏如電光石火劃過。瞬間消失……柳生嗎?可是又不像他,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