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再看看她的表情,長恭才明白,興許是聽雨唯恐她自己用內力衝開穴道,故此下了大些力氣。因此,長恭又加大力度去解她的穴道。離心才察覺自己身體恢複自由,她忽噌得就站了起來。
長恭仍麵色從容。“你想幹什麼?”
離心紮人的目光未收,隻故意道:“我想殺了你。”
“隻怕現下你還未能辦得到,索性我找人教你些厲害的招式,到時候我洗幹淨脖子,靜候大架,意下如何?”長恭自看出她的故意,也順著她的意說了下去。
“無賴!”
長恭仰頭大笑,隨後他彎下腰,扶起兩個倒下的椅子,伸手做了一個“請”。“也折騰了大半天了,也敢歇歇了。”
“我不想歇。”
“那你想做什麼?”
離心眼眸流轉。“高殷在哪?”
“他早已離開晉陽城了。”長恭的話還沒來得及在空中散開,離心立刻就邁了一步出去。長恭見她似是要走,這一次卻不得不攔著她了。修長而有力的手,緊緊拉著離心的手臂,為了能攔住她,長恭故意拉住她受傷的那隻手臂,被疼痛牽動的離心,不得已停下腳步。
“去哪?”
“我還能去哪?”
“你知道高殷在哪麼?”
“我可以去打聽,江山易主這麼大的事,總有人知道。”
“你這麼走了,你就甘心了?”長恭忽放開離心的手,似在表明態度她若再走,自己也絕不會再阻攔。
可離心卻定在那裏,一步未動。
長恭見她已動搖,索性乘勝追擊。他站起身,走到離心麵前。“你之前想查明白的事,也都這麼任他隨風而去了?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假扮太醫?是誰暗中監視高殷?是誰助常山王奪下帝位?又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一切?還有日後的發展是否還有變數?這一切你都沒了興趣了?”
離心抬頭看著長恭,他見離心雖動搖,卻未下定決心。
順勢他又補了一句:“這幕後人並非隻有季靈。”
“你又怎麼知道?”
“你若肯留下,等上一段時日,待我把最後一棋落定,你想要的答案我自然全告訴你。”
離心眸中凝住一抹疑心,她看著長恭。“你為什麼非留我不可?”
長恭彎起眼睛,目光中笑意難以捉摸。“你還記得我們的賭注麼?”
離心凝神回想了一下,又輕笑起來。“什麼賭注,那是你一廂情願吧,我可沒答應。”
她作勢要耍一次無賴,他卻更堵心大起。
“之前是我一廂情願,那接下來我希望能兩情相悅。賭注還在,我也希望你能跟我賭下去。”
離心眼睛忽地亮了起來,她聽得出來長恭的言下暗喻。“你的意思,高殷還有危險?”
離心雖聰慧機靈,卻終未經曆過權謀鬥爭,對於朝局上的謀斷手腕之事並不太清楚,因此,總無法做到未雨綢繆,最多隻是見招拆招而已。
“廢帝總難獨活,雖皇上放他一時性命無憂,但時間長了,他總歸是皇帝心裏的一根刺,稍有波動就會威脅到皇上,因此,他的頭頂仍懸著一把刀。”
離心盯著他的眼睛,總覺得奇怪,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明明離得那麼近,自己卻怎麼也看不清,反而覺得越看越模糊。
他的究竟立場是什麼?
之前聽他把楊愔和常山王的事剖析的那樣清晰,本還以為他是常山王的謀士,可現在說出這番話有是有何用意?
離心想不明白,索性她也不是一個執拗的人,便也不再悶頭去想,隻暫時答應他,看看結果。至於那個賭注,到時候自己再做一次無賴也無妨,至少他不覺得長恭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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