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六(2 / 3)

交談許久,簡玫始才敢去打量這個人;今日相見以前,子信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權力的統治者,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她從未見過,亦很少言論,今日相見之時,便要化作相思濃淚,在心底把那張臉,當作看了十幾年的臉,把這個人當作可以付出生命的愛人,這一切就像自己迫使自己陷於迷幻,否則將會是碩大的破綻,今日一見…..

子信隨意修剪著窗沿下的花草,那花草茂密而從容,像是他親手所栽,親手所剪,隻有他背對她的這一刻,簡玫才敢完全睜開笑意的雙眼,來審視他的生活,他修建花草時的身體,好像可以融入樹木,這種感覺告訴簡玫兩個字‘主人’,他是姐姐房間的主人。

子信:‘婷兒,你要快快的建立自己的勢力。’

子信打斷了簡玫的意想,不緊不慢的說著這樣的話,說著說著從後麵抱住了簡玫。

子信:‘婷兒這些年,太過銷聲匿跡,如若你永遠在我這天建都中,何時能名正言順,出現在人前做我的手臂呢?’

簡玫:‘公子…’

子信:‘你很清楚,如若我有不測,便沒人能保護你,你早晚要靠己。’

簡玫:‘公子,是尊主中的尊主…’

子信:‘不要忘了死去的人,活著的人不缺我這樣的尊主,死去的亦不多我一個,你明白我是嗜血的人,早晚躲不過血泊,你若出息了,亦可以幫我,讓張踏幫幫你。’

簡玫:‘張先生…還不夠麼?’

子信:‘張踏是張踏,他名聲在大,中原人看他,也是異域之人,他是兄弟,你是妻子;今日若娶你,外人看來,你是婢,縱然當年為你殺了那麼多人,罪孽我來承擔,也不及你有朝一日可以自立。’

簡玫:‘婷兒明白了。’

子信:‘你還有個妹妹不是?’

簡玫:‘公子怎麼知道。’

簡玫嚇得著實不輕,原來他知道,子信卻不提。

子信:‘聽聞她是鳳衣的燕兒,你就算不為了我,也要為了你妹妹不是。’

簡玫:‘怎麼說?’

子信:‘四妹派出黎先生,你當黎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簡玫:‘什麼樣的人?’

子信:‘也就婷兒還能問出這般話語,不管黎先生是怎樣的人,我這次派你去看望五妹,也是叫你探望你妹妹,時之將至啊……’

簡玫知自己不能這麼個問法,又迫於急切,轉口道:‘公子幾時這般講話,縱我與妹妹隻有血緣並無感情,自小活在兩處,妹妹有難,公子怎能說的不緊不慢…..

簡玫假裝生氣,試探著子信的脾氣。

子信:‘你不說這輩子隻有我,還管你妹妹做什麼。’

簡玫:‘那公子還叫我去探望什麼…’

子信:‘我隻告訴你一句。’

簡玫:‘快說。’

子信覺得今日簡婷極為有趣,道:‘黎先生與鳳衣,自然與我們兄弟姐妹相見不同。’

簡玫:‘怎麼不同?’

子信:‘我說過隻告訴你一句。’

簡玫不再做聲,子信搖了搖她的肩膀,簡玫隻是笑,想著姐姐的笑意,子信以為她生氣了,望了許久,

子信:‘好吧好吧,黎先生算是兩朝老臣,是長公子年少時入墜朝廷阮王府時引薦於北祁的,追隨主公多年,主公因四妹是掌上明珠之故,才將四妹托付於黎先生,先生是輔佐之臣,自然是搜羅一切為四妹所用,四妹將鳳衣看做嫡親摯友,黎先生卻不會,黎先生帶傷走著一遭,他豈會甘心。’

簡玫:‘那公子說說,黎先生最想要什麼?’

子信:‘你且去就是了,回頭自然明白。’

簡玫:‘妹妹會如何?’

子信:‘你就不想想,黎先生如此這般爭勢,他會陷主公於不義嗎?’

簡玫:‘尊主不會說。’

簡玫想起祁琳,竟回答的如此肯定,子信聽得,也是一驚!簡玫忽地想起自己此時此刻的身份,自知失言……

子信:‘怎想起妹妹這般清醒,你們最近見過?’

簡玫:‘哪有,公子……’

子信:‘什麼?’

簡玫:‘如若….我想將妹妹引薦於天建都,請公子收容。’

子信:‘我隻憐你這一次,再說這樣的話……’

簡玫自知犯了死士忌諱,卻扭不過自己的心,雖這句話是謊,自己哪能再帶回來一個簡玫,但卻想阻止黎先生的掠奪,才說了這樣沒有邊際的話。

簡玫:‘婷兒知錯,好歹是個妹妹。’

子信並沒有怪她:‘五妹不喜歡血泊,縱然黎先生威脅到燕兒,你也不必過於擔心,倒不如乖乖回來,你若早日自立…..’

簡玫:‘婷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