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米價惹人愁
翌日,竹溪先去了山下的客棧,打算和漣娘借馬。尋思著要若是銘禎在,能說上幾句話。正巧銘禎就在門口修著那舊門,竹溪便走上前說:“千墨兄。”
銘禎轉過身看了看,笑笑的說道:“竹溪,你下山有何事嗎?”
竹溪說道:“來借馬,去東鄉。若是查到事,我們就功成身退了。”
銘禎將竹溪請去屋裏,說道:“先坐下聊幾句。”竹溪見銘禎像是有所心事,皺著眉頭說:“千墨兄這是怎麼了?”
銘禎說:“唉,這事,是關於你的,我是回了一趟錢塘,倒是一番大變化,你可要靜心聽著。”
竹溪見狀,坐下來說道:“可莫要嚇我,是何等大事,這我才來多久,能發生什麼事?難道寂雲怎麼了嗎?快跟我說說。”
銘禎拿起酒壺倒了杯酒遞給竹溪說:“老弟,虧得你不是東裏叔的親兒子呀,這事也是挺巧的。”
竹溪接過酒杯說:“怎麼回事,你倒是別急我了!”
銘禎便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前幾天回去,碰見念幼,便去了你家,結果一行人都在你家,還有寂雲的爹,我已納悶,大叔便告訴我,他們本是上山找濮陽叔提親。”竹溪搭話說:“好事啊!”
銘禎接著說:“確實好,可是你也知道,大叔是誌域門的,巧的是,濮陽叔也是,而且他們就是那五傑中二傑,當年是好兄弟,不料門中裘世平見不得好,不僅挑撥離間,還抱走了大叔的女娃,結果,那女娃送到濮陽叔手裏,成了濮陽寂雲。”
竹溪聽得驚訝的看著銘禎,喝了口酒說:“竟有這麼巧的事,怪不得我看著寂雲的相貌,和幼兒確有幾分相似,那這般寂雲才是順理成章的東裏小姐了,唉,我這名不正言不順的人,倒真是配不起她了!”
銘禎連忙說道:“哪的話,大叔大娘待你如親兒,不要胡思亂想,且他們為了你,已經去了蕭山,你可要見機行事,莫辜負了二老,還有寂雲姑娘,她可是一心為了你的。”
竹溪輕輕的點了點頭說:“是啊!報答之恩一輩子也還不完,且她與我定終生,若是辜負了她,怕是自己都饒不了自己了,他們去了蕭山,那銘禎兄有何打算?”
銘禎便說:“何打算?過些日子吧,我也不便去,我要在此照顧漣娘,後事便靠你們了。”
竹溪一聽,說道:“莫非你與漣娘?那好,你便在此養傷,待往後有緣相見,時候不早,我亦要起程,若是喝不到你們的喜酒,勿怪。”
銘禎拍著竹溪的肩膀說道:“哪裏的話,成親定是待你回來,喜酒絕不能差你一份。”
竹溪站起拱手說道:“那,好兄弟,告辭了!”
“告辭!”
說罷竹溪便騎著馬上路,來到東鄉亦是中午,竹溪見四處百姓有些磕磣,粗布衣,不修邊幅,有些淒涼,隨意的找了間客棧住下,順便飽餐一頓。店裏倒是清淨,小二見竹溪進來,便恭敬的迎上前說:“大爺大爺,您坐,吃點什麼。”竹溪見小二這般客氣,倒是覺得奇怪,說道:“有什麼好吃的?”
小二奉承的拿著肩上的白布擦著椅子說:“大爺,我們店有油爆大蝦,清玉蒸雞,蒜香排骨……”
竹溪打斷那小二說話,說道:“這三樣都上一份,然後來一瓶桂花酒。”
那小二連忙說:“好嘞,客官您等著。”說罷那小二就把酒放在桌上了。竹溪拿起杯子,倒了一些,聞一聞,嚐了一口酒,自言自語的說:“沒有寂雲的酒好喝,太久沒看見她了,不知她會不會怪我。”等了一會,菜還沒上,見門口打砸聲,像是有人在爭執,竹溪好奇,便走出去看,看了一眼,便說:“那不是應濛?”於是走上前詢問。
竹溪上前便問:“發生什麼事了?”
隻見那賣東西的人說:“這潑丫頭,砸我東西!”
應濛生氣的拿起桌上的胭脂盒要砸,竹溪連忙抓住應濛的手,說道:“別鬧了,發生什麼事?”
應濛這才歇歇氣的說:“這老頭欺負人,這胭脂盒竟然賣五兩銀子!”
竹溪抿著嘴看了看那木盒子,除了做工確實精美,可也達不到五兩銀子這麼貴。說道:“您這盒子?什麼木做的?”
那人答道:“什麼木,樹木啊!買不起是吧!”
竹溪又說:“莫說這爛木頭可做得這麼精致,是值點錢,即便一兩也是貴,我看百文差不多!若是紫檀黃花梨,莫說十兩,百兩亦可,你這,不值。”
那人翹著嘴說:“管你什麼梨,不買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