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係列論述中,我們不難發現李宗吾學說的思想根基,那就是厚黑麵具下的孔孟之心。和李宗吾本人曾有密切交往的台灣著名學者南懷瑾在《李宗吾與〈厚黑學〉》一文曾言:“我同李宗吾還有一段因緣,在我的印象裏,李宗吾一點也不厚黑,可以說還很厚道。”“我對他很敬佩,這個人學問很好,道德也好,生活也很嚴肅”。
(見《曆史人生縱橫談》,南懷瑾著,華文出版社,1993年)
也正如李宗吾在《親訪宗吾答客問》一文所敘述那樣:“古今真理,隻有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孔孟的仁義,老子的道德,佛耶的慈悲博愛,和宗吾的厚黑,均是一個真理,不過說法不同罷了。”由此看來,在李氏眼裏,他所謂的“厚黑”,也隻是於“仁義”“道德”“慈悲博愛”之外換個說法而已。
因此,林語堂說,“世間學說每每誤人,唯有李宗吾的厚黑學不會誤人;讀過中外古今書籍,而沒有讀過李宗吾的厚黑學,實人生憾事也!”李宗吾看穿事態,明察現實,先後發表《厚黑學》、《厚黑經》、《厚黑傳習錄》,著書立說,其言最詼諧,其意最沉痛;千古大奸大惡之徒,在李宗吾筆下戳破其隱。李宗吾發明厚黑學,是積極的,並非消極的,不隻是嬉笑怒罵而已,對社會人心,實有建設性,旨在“破除奸詐”,引人入正……
現實的社會充滿陷阱,處處可以見到欺騙、訛詐、巧取豪奪;複雜的人性捉摸不定,有時散發著善良的光輝,有時流露著醜惡的欲望。作為管理者,當我們熟讀厚黑學後,在應付人情世故的時候,就不會被厚黑之輩愚弄了……從而能洞察人性,遊刃有餘地做好管理工作。
六十一、管理者從黃仁宇的“大曆史”中能得到哪些啟發
20世紀80年代以來黃仁宇先生以其膾炙人口的《萬曆十五年》等著作在中國大陸的讀者中享有盛譽,近年又由北京三聯書店整理出版了其主要著作,銷量驚人,影響甚廣。
黃仁宇1918年生於湖南長沙,天津南開大學肄業(1936年~1938年),抗戰期間及戰後有豐富的軍旅生活,1950年以中國駐日代表團少校團員的身分退伍。曾赴美於密歇根大學攻讀曆史,1946年獲博士學位,之後致力於東亞曆史的研究。2000年1月8日病逝,享年82歲。其主要作品有《萬曆十五年》《放寬曆史的視界》《中國大曆史》《赫遜河畔談中國曆史》《資本主義與二十一世紀》《近代中國的曆程》《黃河青山:黃仁宇回憶錄》等。
黃仁宇先生是當前史學界的一場旋風,他的作品在不失史家嚴謹之基本原則下,又能讓大眾願意去接受,使得了解曆史不再被視為畏途、不再是幾個曆史學家書齋中之物。從曆史觀點和著作風格來看,他是一個真正的平民學者。黃仁宇先生是史學界的異數。他的“將宏觀及放寬視野這一觀念導引到中國曆史研究裏去”從而高瞻遠矚地考察中國曆史的“大曆史”觀,在史學界影響深遠。
黃仁宇的曆史研究以綜合為主、歸納重於分析,他摸索出一個“技術上的角度”,以之來審察曆史,跳出具體人事的道德價值評判,“采取以長時間、遠距離,而尤以超過人身經驗的著眼研讀曆史”,以看出曆史長期的合理性,結論是今日中國乃至世界上的任何國家都要在“數目字管理”——資本主義(商業主義)這個體製上彙合。這樣擱置具體人事的道德評判,從技術的角度上看出世界曆史的大趨勢,就是他的“大曆史”觀。
以《中國大曆史》為例,黃仁宇敘述中國曆史發展的種種關鍵問題、關鍵人物及中國現代化的進程,重申他的觀點,即從技術的角度看曆史,而不是從道德的角度檢討曆史,這並不是說道德不重要,而是他認為新社會的道德要靠社會的結構決定內涵。這就是黃仁宇先生大曆史觀的獨特之處,他認為現代資本主義的主要特征就是數目化管理,因而“技術上的角度看曆史”也就是看一個國家能否進行數目化管理,而數目化管理正是按照商業原則進行組織的國家管理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