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爺為王師秦介紹道:“子嬰,這位便是神門來的使者。”
王師秦便朝這位客人望去,但王師秦即刻又失望了,這位客人的模樣並不能讓王師秦滿意,或者,一個黑袍覆體,兜帽遮麵,渾身上下陰森森沒有半點生人氣息的家夥,根本不可能讓第一次見到他的人生出什麼好感來。
“見過使者。”
王師秦不知道這位整張臉都被陰影籠罩著的男人,能否看清自己的模樣,但必要的禮數必須做足。太原王家名義上是河東路武林的統帥,但實際上在太原王家之上,還有一個真正的統帥,那便是神門。如今家主之位懸而未決,王師秦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請神門中人來裁定,是以在看向這位使者之前,王師秦便朝他兩位已經安坐著的競爭者,也就是他的兩位弟弟看了一眼。但不論是王師楚還是王師齊,王師秦這兩個弟弟都沒有半點得意的神色,在王師秦偷偷瞧他二人時,他二人竟然也偷偷瞧著王師秦。
“在下乃是新任神門執劍使,見過王大少了。”
這人雖然衣著古怪,但就禮數而言卻也沒有什麼古怪之處,隻不過身份就有些奇特了。王師秦與神門中人往來稍多,這也是王啟軒時常命他去做使者的緣故。再者來,即便不是做使者,神門三使的名字對於江湖中人也不是什麼秘密。
“滿兄他……”
“滿使者已經離開了神門,怎麼?原來太原這邊還沒有消息麼?”
這位神門新任執劍使之言,倒像是消息傳訊不便所致,但實際上,滿紅沙離開神門的消息,也是在今年二月二十日才被神門放出去的,太原這邊當然不會有什麼消息。
“滿兄他因何而離開神門?”王師秦的聲音已經有些不穩了,他在神門之中所結交的朋友不多,但地位卻都不低,之所以欲滿紅沙相熟,那還是因為胡雲的緣故。
“阿大!莫對使者無禮!”如今王啟軒不再,王三爺便是如今議事堂中王家輩分最高之人,也隻有他才能對王師秦嗬斥。
“抱歉,在下與滿兄略有交情,方才突聞此消息,頗為驚詫,故得罪了使者,望使者責罪。”
王師秦此刻當然也回過神來,他即刻彎腰鞠躬致歉,但那垂下直愣愣看著地麵的眸子裏,還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責罪什麼責罪?我不過是神門執劍使,神門也從來不會管其他世家門派自己的事,隻要不涉及其他門派,不牽扯到武林安危,我神門什麼時候幹涉過世家門派了?王大少,今日我過來,為的也不是告知各位這樣一個消息的,王大少還請坐下之後,咱們慢慢。”
這一席話不算恭敬,也難卑微,雖不算有禮,卻也難不敬。但聽在王師秦耳中,卻有另一番意思在其中:“他不會幹涉世家門派,自然也就不會幹涉我王家家主之位落在誰手之事了……這麼來,這位新來的執劍使,是為了楊家之事?”
心中如此想著,麵上自然也出現些許鬱鬱之色,坐在椅子上後,王師秦的動作也稍稍有一些不自然了。
這位新執劍使待王師秦落座之後,卻忽然抬起了一直垂下的腦袋,隻不過不是看向王師秦,而是看向與他同坐在主座左側的王三爺,他們二人對麵的三位王家少爺,始終也沒有瞧見這位新任執劍使究竟長得一副什麼模樣。
王三爺也知道這位新任執劍使這一眼究竟是什麼意思,雖這位新任執劍使口口聲聲表示不管幹涉王家繼承人之事,但若是王家有人主動提出要神門來管,按照當初神門與各大世家之間的約定,神門自然也有權力幹涉其中。
方才神門執劍使這一眼,便是在告訴王三爺,這三位少爺他都不滿意。
“都不滿意?難道這三個裏邊沒有一個可堪大用之人麼?”
王三爺皺著眉,麵上鎮定的表情也稍稍垮了一些,這一幕自然也被他對麵三位少爺看在了眼裏,雖然三位少爺不知生了什麼,但無疑這屋子內的氣氛更凝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