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盯著司空孤瞧了好一陣子,那雙又黑又亮的眸子之中射出了**,但司空孤卻能夠從這**之中瞧見一種恐懼,千般滋味混雜其中,卻唯獨少了一種滋味,那便是疑惑。
這人無比信任司空孤,像一個已經買定離手的賭徒,當他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點釋然時,司空孤也笑了起來,麵對司空孤的笑容,那人終於再次啟齒:
“我現在可是一個瘋子。”
“閣下就是一個瘋子。”
“少俠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何要讓少俠答應這兩個條件。”
“在下也有交換條件,閣下也從來沒有問過在下。”
司空孤笑了笑,他知道沒有必要繼續與麵前這人兜圈子,於是便在麵前這人變了臉色之前,又道:“如今正在江寧城興建的司空府耗費了我五成家產,為了趕在入冬之前建成,我可是散出了不少銀子,倘若不能利用新宅落成來做些事,隻怕會對不住我這些銀子。”
那人自然明白司空孤這隻是笑,然而卻也沒有繼續追問司空孤決定這麼快動手的緣由,他隻是點點頭,便安安靜靜傾聽司空孤下一步的計劃。
“他走了?”
“連夜出城了,他不能在洛陽消失太久。”
“丐幫中人,跑得比耗子還要快。”
“二位倒是還有閑情逸致去管耗子?請柬做好了麼?”
“家主。”
何無咎與拓跋悠二人猛地一陣,卻在聽清此人聲音後,立即回身躬身抱拳,司空孤也不是第一次無聲無息出現在他二人身後了,可以這二位一齊被寫在惡人榜同一位置的結拜兄弟在此刻才真正的心意相通,至少他們都希望司空孤能夠走房門進來,而不是從無聲暗門裏走入這間屋子。
無聲無息,就像鬼魂一樣進入這間屋子,其實也沒有什麼,但這麼一驚一乍忽然在二人身後出聲,倒是讓這兩個在傳聞之中**擄掠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驚出了一身冷汗。
“交給你們的事,辦成了?”
“信已經交到那人手上了……隻不過,咱們……”
何無咎的話尚未出口,肋處便被人輕輕一撞,這是拓跋悠的提醒,但以司空孤的觀察力,怎麼可能沒有瞧見這些動作?當然,瞧見了不,在司空孤這裏和沒瞧見是沒有什麼兩樣的,至少在表麵上是這樣。
“你們連夜趕回來,如今也黑了,便早些歇下吧。”
司空孤接過拓跋悠遞過來的密信,他之所以突然闖入這間屋子,也並非有意去嚇唬這兩個家夥,而是為了這一封密信,順帶著讓這兩個家夥更信任自己一些。
畢竟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倘若沒有半點少年心性,隻怕就會被人看成怪物了。司空孤麵前這兩位可不必賈三郭四,在他們眼中,司空孤隻不過是一個驚世駭俗,又不守規矩的才而已。
或者,因為司空孤是一個才,所以他才不守規矩,驚世駭俗。
總之,司空孤是一個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會捉弄人,或裝神弄鬼,會笑,會憤怒,會悲傷的人。
這一切有可能不是偽裝麼?司空孤又想起了那個女孩,她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司空孤這個人,或者是……了解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