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沒有想過要救下你。”
“你們連二少爺都殺了,又怎麼會放過我?”七見到楚粲終於開始回答自己的問題,麵色卻更冷了幾分,自從她見到司空孤之後,就一直是這幅模樣。
“我隻是和人打了一個賭,但我忽然現這個賭沒有什麼意義了。”
“一個賭?賭什麼?”
“賭你能不能活。”
“所以呢?我活下來了,你贏了?”七並不認識楚粲,對於他這番莫名其妙的話,更是一丁點也不明白。但這麼多年在司徒家當丫鬟的經曆,讓她很清楚有些人其實不是想要從你這裏得到什麼,而是僅僅隻想送你一些東西而已,當然,在他們送你東西時,他們就會無比滿足,就像給神佛燒香祭拜的人,明明什麼都沒有得到,失了香火錢反而還沾沾自喜一樣。
“不是賭你生死,而是賭……罷了,總之我現在想要反悔,當時應該將你帶回,或是一劍殺了才是。”
“那便反悔好了,殺了我吧。”七輕聲笑著,還張開雙臂,似乎想要擁抱什麼,“動手啊,怎麼不敢動手呢?你們武林中人不是敢敢做麼?”
也不知七是運氣好,還是經過早些時辰與柳的一番交談,忽然就開了竅,但倘若是柳坐在這裏,她定然會知道楚粲絕不可能出手的。一個會反悔的人,大多逃不離“優柔寡斷”四個字,重視信諾的武林中人尤其如此。
“你該死麼?”
“不殺了我,萬一我將我知道的一切捅了出去,你們就不怕麼?”
“我們已有防備了。”楚粲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手中這柄傲劍,是怎麼也出不了鞘的。
七似乎是累了,便又將手垂下,放在膝上,道:“要殺便殺,廢什麼話呢?你不是想在女子閨房裏一直呆著吧?”
“女子閨房?”即便隻有昏暗火光,但楚粲也能夠將這屋內布局瞧得一清二楚,這兒哪裏像一個女子閨房了?
“現在是了,這位大俠若還有別的什麼事,便請改日再來吧,女子忽然覺得困了,想要歇息了。”
楚粲苦笑著吹熄了燈,提著劍便出了門,他終究還是沒有下的了手,也終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望著邊的魚肚白,楚粲忽然一轉頭,卻見到那個跟著他走了一路的黑衣人不閃不避,全然不在意自己被楚粲現。
“你贏了。”
那個賭約,終於告一段落了,而勝負已分,楚粲的笑容之中也滿是真誠。
“是啊,我贏了,你終究沒有殺了她,但她卻不能活。”
“是啊,不能活的人,終究還是活了。”
“你的決定是什麼呢?”
“我為什麼要信你?”
“你或許是可以不信的。”
“你們……”
“我家少主,什麼都算準了,楚家和司徒家是一樣的,但你不應該成為第二個司徒鬆。”
“你們不過是做夢而已。”楚粲越來越不敢確定他嘴裏會繼續出什麼,但他那顆心卻依然逼迫著他做出決定。
“所以,要一起做一個夢麼?”
黑暗之中,一隻手伸了出來,似乎是想要拉住什麼東西一樣。
而楚粲,也終於順應了他的心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