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還是司徒家呢?”
詹秦雲卻沒有心思與司空孤做無謂糾纏,詹秦雲不是蠢人,而他也相信司空孤不是蠢人,直白了當自然是最好方法。
“詹捕頭果真隻認為是這兩家麼?”
司空孤微微抬頭,直視詹秦雲雙眸,目光頗有些咄咄逼人。
“實不相瞞,我還懷疑司空少俠你。”
詹秦雲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熱茶,吐出一口熱氣後,緩緩道。
“我?”
此言一出,非但司空孤麵上露出笑容,冀華廉與淳智麵色也是一變,當然,冀華廉是輕鬆了幾分,而淳智則是更為凝重了。
“秦捕頭可否一原因?在下實在好奇,分明我才是苦主,怎又成了凶手?”
司空孤笑容中有些冷冽,這種笑容江湖人大多都極為熟悉,因為行走江湖,講究待人和善,是以不便動怒。因此江湖中人通常“以笑代怒”,笑得越古怪,心中憤怒便愈強烈。司空孤受過吳先生教導,自然十分明白這些“江湖規矩”,此時不怒反笑,更顯性情。
“此乃苦肉計,實不相瞞,揚州那些事,詹某心中一直存有疑惑,若詹某所料不錯,司空少俠此番也不是沒有‘故技重施’的可能。”
“此番不是我。”司空孤撇撇嘴,卻並沒有否認詹秦雲口中的“揚州那些事”真偽。
“不錯,若僅僅是要栽贓嫁禍,司空少俠完全不必殺人,更何況,這些人死了,怎麼看司空少俠都不可能再得到更多好處。”
詹秦雲放下茶杯,觀察著麵前三人神色。司空孤隻是含笑不語,冀華廉則曉有興致看著自己,淳智此時已閉緊雙目,口中似是念著經文,看起來對自己這番話毫不關心。
“但倘若有人這隻是司空少俠為了讓別人不再懷疑的手段……”
詹秦雲微笑登時消失,隻一瞬便變成了怒容:“他還真瞧了詹某。”
“詹捕頭心中既然已有猜測,為何不接著往下查?”
司空孤自然明白“他”是何人,也明白詹秦雲此番與自己三人談話的目的,自己倒是其次,此番若要對付他們,詹秦雲需要的是少林與昆侖的支持。
“阿彌陀佛,沈昭逡施主至多不過是我少林一個俗家弟子,也不算嫡係傳承,隻不過在般若堂學過一點皮毛而已。”
淳智雙眼雖輕輕閉著,但言中意思卻已表達得十分清楚。
“我昆侖行事素來講究‘理’,此番賊人如此猖狂,東方兄弟他們這筆血債若不能血償,師父他老人家大概也會覺得理不公吧?”
冀華廉待淳智表態,才跟著道。
“如此甚好,那麼詹某要追查此案,還望司空少俠多多配合。”
詹秦雲此時也終於露出一絲疲態,他看著司空那張年輕而又清瘦的臉,鄭重地道。
“那是自然。”
司空孤此時麵上笑容徹底消散,深深呼出一口氣,同樣鄭重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