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不去為惡的江湖人,不就是善了麼?
當然,司空孤之所以不建立情報網,絕非因為楚家與司徒家在各大消息集中處已經有了勢力那麼簡單。
“建立情報網,會觸到不能碰的東西,現在咱們在江寧根基不穩,過早暴露實力,對咱們不利。”
“咱們一窮二白,有什麼東西還能暴露?”若不是司空孤身份擺著,賈三幾乎都要用鼻子出一聲嗤笑了。
“你們。”司空孤目光從三人麵上掃過,聲音很平靜:“雖你們甘於籍籍無名,但我卻不願意讓你們就這麼沉寂著。”
賈三聞言,卻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表情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司空孤竟是如此想法。
“少主,咱們這些人可見不得光。”
周五在此時插上一句,他心情比賈三郭四要複雜得多,畢竟,周五所長乃是言辭,與賈三郭四精通暗殺手段不同,周五所長必須要拋頭露麵才能展現,盡管這麼多年來,周五早已習慣在各式各樣人皮麵具下表演,但能夠顯露真容,卻始終是周五心中所願。
畢竟,戴著人皮麵具做表情,需要耗費不少力氣。
“不能見得光也必須要見了,我不知道冀華廉查到了多少,若是他知道老頭子身份,那麼你們是怎麼也瞞不住的。”
“少主,隱門複興,還不是時候。”
郭四也勸道,畢竟在吳先生策劃之中,宣布其真實身份為司空孤造勢,還要等很久才行。
“若我們不早些主動揭露,遲早會成為有心人手中的武器,我想,冀華廉剛才絕對不僅僅認為周五隻是我一個親信而已。”
“可……”
“我自由安排,放心吧,師父的計劃,不僅僅是你們的生命而已。”
司空孤此時的模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幾分是做戲,又有幾分是真實,他隻知道,周五三人在他出這句話後,便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賈三才問道:“那麼,計劃呢?”
酒宴到了最後,賓客也沒有散盡,這些以為自己投對了主子的江湖人大多醉倒在大堂中,漕幫那些江湖經驗老道的,則是早早回了房間,東方翎醉醺醺地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則盯著燭光下那個大鐵箱。
“孟元也不……看好它……”
雖然已經命幾個幫眾看著那個箱子,但東方翎對於司空孤這種不將這麼多金子放在心上的想法,還是有些不滿,但他畢竟也隻是客卿,方才在酒桌上勸過幾句,看起來是沒被司空孤放在心上。
“怎麼會……這麼困……即便高興……也不至於……一個個都醉倒在酒桌上吧?”
醉眼惺忪,東方翎最後一點意識,是對桌那個大漢,整個腦袋浸在菜碟子中的樣子。
接下來,似乎是燈熄滅,又似乎是眼皮合上,總之,什麼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