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作者之中,誰不是如此?一字一句辛辛苦苦,誰又樂在其中?偶得佳句拍手稱快,不是工業時代之作家,而是農業時代之雅客。書寫文章是興趣,不是職業,職業從來不存在一絲一毫樂趣,從來隻有勞作之辛苦,他們所喜,不過是銀行卡中那數字挑動瞬間,而非這句話是否能夠讓讀者有所共鳴。
那些依靠名氣便能生活之作者,自然不在談論範疇之內,那些喜好文學之創作者,自然不在談論範疇之內,那些賦異稟之文人雅士,自然不在談論範疇之內。除去這些,餘下之人才是真正支撐其網絡文學大廈者,他們是脊梁,是地基,亦是這月光下那拖地背影,盡管眾人隻看見那雕塑或肅穆,或威嚴,或悲或喜之尊容。唯有研究之人才能現那一抹黑暗真諦。
不知從何時其,人們便開始對文學工匠評頭論足,品評得失,這是好事,亦是壞事。好處在於眾人皆知文學,壞處在於舊文學終於喪身於人民群眾之汪洋大海。
前有政治所迫,後有文明所追,文學夾在縫隙之中,不得喘息,亦難以生存,如此便死去吧。死去便沒有痛苦,於是文學便死去了。
現在之文學不過刺激感官之道具,不過誘眾人情感之道具,不過書架上明碼標價之商品,再什麼隨性而作?再什麼表述情緒?再什麼興壞成敗之理?再什麼究人之際?再什麼成一家之言?
你死了,就安安靜靜躺著,莫要自己跳出來被不理解你之人鞭屍,反正你遲早也會被政治開棺驗屍,再蓋棺定論。現在之文學家,真像過去之妓女,雖現在也有性工作者,但在新世代之中那不算妓女,雖不合法,卻也不能詆毀侮辱她。這真是像極了文學地位之變化。
隻不過,妓女本是下九流,文學理當最上流。
也不知是誰人論定,總之就這麼流傳,你不忿不服,卻也無力阻撓某個合法暴力機器。
這世道人們隻求利益,隻求口袋中鈔票多少,不對,在新世代之下,應該是賬戶之中那金額後麵那一串數字多少才能跟得上時代。文學必須為政治服務,文學必須為統治服務,文學必須宣揚真善美……
所謂自由,還是嚴複先生譯得好,群己權界便是自由。這世上所謂政治,便是怎麼將一群人管得服服帖帖,最好他們在某些問題上能夠保持與所謂領袖口徑一致之觀點。
殺猶太人麼?殺。
奪去但澤麼?奪。
打法國人麼?打。
當群體與領袖意見一致之時,那些反對話語還有誰能夠聽見?便是被別人放在眼裏,那些聲者屍骨何存?
所謂意見一致,所謂觀念相同,所謂同道知己,從來隻有兩人之間,沒有一個人單獨麵對一群人之時。大家都這麼寫,你怎敢做妄語?
大家都要讓袁胖子做皇帝,你怎敢什麼共和?
大家都要擁護主席老人家決策,你怎敢論他老人家功過?
大家都要這麼話,許你扯謊為我造勢,卻不允許扯謊造我假,拍馬屁不是犯罪,但拍馬腦袋之人必須槍斃。
這就是政治如何影響文學,也是這些日子來我作為一名渺編輯之工作。
不允許宣揚負能量,不允許寫燒殺擄掠,未成年人怎能戀愛?考試作弊決不可取。
沒問題,一字一句改過去便是,你要封殺,我便不寫這一橋段,你讓我拍馬屁,我拍便是,我飯碗就這麼一個,人們總戰爭之中士兵無辜,卻沒有人來寫虛溜拍馬作品作者無辜,其可怪也歟。
有些人殺人無罪,有些人騙人卻有罪,殺人者受了命令,騙人者就真心實意?都是為了一口飯吃,為何要對兩種人如此區別對待?
作者無辜,文學無辜,誰有罪卻又不能,如此想來,還真不能怪民眾哩!
畢竟在世界上某處不能之地,那裏不能之人要讓另一群不能之人去行不能之事,可偏偏又有不能言明之人猜東猜西,最終穿成了另一種種不能之事,那些不能之人愁的頭花白卻又無能為力。
我看呐,還是將這些不能去掉吧,幹脆封殺一切文字音頻,眾人意識通過某個主電腦傳播,這樣人們交流不但更方便,也不會再出現什麼不能之物,想想現在科技展這麼快,或許這現實離我們不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