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揚刀門處高昂的士氣,司空孤與楊朔卻各經奔波。 Ww WCOM
楊朔得知消息後,當即施展輕功趕到漕幫城西分舵,卻見官兵巡邏,便知道這裏已經人去鏤空。便又趕回漕幫總舵,卻現李壑正在總舵大堂勸阻眾人。楊朔協同李壑將幫內情勢稍稍穩定後,便受眼中布滿血絲的李壑所托,前去求助司空孤,以能夠利用明月樓在揚州城內的關係網,向南宮俊問清事情真相。在揚州城中,若能夠幫助漕幫解救南宮俊的,就隻剩下與官府往來密切的司空孤了。
楊朔一直對未經恩師準許便入漕幫一事耿耿於懷,因此在漕幫與神門爭霸也不希望利用明月樓的勢力,李壑自然也清楚這一點,當下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楊朔。
在漕幫連蒙不幸的現實之下,楊朔最終也隻得向李壑點點頭。
在楊朔告辭欲往明月樓去尋司空孤時,李壑卻又叫住他:“你這個師弟,若果真是司空家遺孤,他想必是一定要入江湖的。”
恐楊朔不解,李壑又補充道:“我漕幫可以視他為恩人,他日後若要複仇,我漕幫必鼎力相助。”
楊朔聞言,又見李壑神色鄭重,心中雖對這般利益交換實為厭惡,但這些年來的經曆使他也能明白其中關節:自己這個師弟現下並未宣言入江湖,在這江湖之中毫無名望。但他身負血海深仇,終究要入江湖複仇。畢竟明月樓這一招牌在江湖上並不能夠給司空孤提供什麼實質幫助,但漕幫交遊甚廣,即使眼下垂垂危矣,但對於默默無聞的司空孤而言,絕對是其一大助力。而且若是能為司空無涯報仇,江寧司空家能夠重振聲威,楊朔也是滿心歡喜的。
想到這裏,楊朔心中對於**裸的利益交換也不再那麼排斥,當下恭謹道:“是,德熙明白。”
在楊朔轉身離去後,李壑又想起司空孤今日正午的一席話語,暗道:“舟兒恐也極不上他,我漕幫若是有這等才俊,何至於落到現在這般田地。”
乃是長歎數聲,望著漸漸西斜的太陽,心下一片蕭索。
司空孤與張溫文回到明月樓後,卻正見幾個護衛將昏迷不醒的柳三變用擔架抬著,送往那座閣樓。而堂中明月樓名義上的掌櫃黃東正向幾位官兵“表示感謝”。
二人對視一眼,便往那幾位官兵走去。
注意到二人突然出現在身後,那些官兵趕忙將白花花的“感謝”揣入懷中,甲胄上登時凸起一個包,司空孤見狀暗笑:“也不怕擱得心兒疼。”
黃東卻是向為那幾個官兵介紹道:“這位是本店店主司空公子。這幾位是方才諸位送來那位柳郎君的老爺們。”
司空孤與張溫文抱拳施禮,那幾位官兵也稀稀拉拉的還了禮,眼見“收禮”一幕被旁人看在眼裏,當下便欲告辭。
此時司空孤卻道:“諸位兄弟保境安民如此辛苦,若就這麼離去,豈不是顯得弟不懂禮數,老黃,布一桌酒宴,總得讓幾位兄弟休息休息。”
那幾個官兵麵麵相覷,皆不知這個清瘦俊逸的年輕人葫蘆中賣得什麼藥,但他們隻是奉命送柳三變到此處,若不及回去複命,必回為楊通判責罵。於是便有人領頭道:“司空公子心意咱們兄弟幾個心領了,隻是今日公務纏身,不如改日叨擾……”
“但關於今日這樁案子,弟卻有幾個問題想問諸位,不知諸位能否駐足片刻?”
那領頭心下一動,方湧上口邊的允諾又咽回去,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道:“我們幾位公務繁忙,確實趕著回去複命……”
邊著邊往櫃台處那幾壇酒瞥了兩眼,尾音拖得極長。
司空孤心知其意,便向黃東道:“黃掌櫃,打包好五斤牛腱子,十斤女兒紅,也不枉這幾位兄弟辛苦一趟。”言罷又看著那幾個官兵,道:“諸位兄弟,還望能夠捎待,等這酒水打包好。”
那領頭的看這個年輕人雖年紀不大,卻極通“道理”,便點頭笑道:“司空公子的問題,咱們一定知無不言。”
而站在司空孤身後的張溫文見到司空孤老練的言辭與動作,那身形表情既無諂媚,又無倨傲,極其自然,心中更是驚詫,腦海中的疑慮也更深了一重。
畢竟,一個二十歲的子,居然對人情世故有著不淺的理解,再加上行為處事無半分火氣,總是恰到好處,在與司空孤重逢前,張溫文自問從來沒有見過這般人物。
“司空老爺能孩子有這等資,果真是上蒼欲重振司空家邪?”
那些官兵得了好處,確實也沒有拐彎抹角,司空孤將今日他們因何往漕幫城西分舵去,又在哪裏,如何現柳三變的一幹事都問得清清楚楚,沒有半點遺漏。
待司空孤問罷,那打包好的牛肉與女兒紅便送了上來,司空孤彬彬有禮地送那幾個官兵出了門,再看向若有所思的張溫文,卻問道:“張伯伯這是怎麼了?”
張溫文望著幾無虛席的大堂,也沒有將實話道出:“這明月樓能成揚州第一樓,果然有司空少爺的功勞。”
司空孤聞言,露出苦笑,似不置可否,但張溫文心知,司空孤這時能夠笑得出來,也是極為豁達、
若果真按照那些官兵之言,他們接到明月樓報案後,便調集人手從西城開始探查,偏偏在此時就出現一個攜兩個麻袋的人影,那人影偏偏還用鑰匙打開漕幫城西分舵的門進到後院。
那些官兵入內搜查是正巧碰到剛到大堂的南宮俊,在南宮俊的製止中硬闖後院,便在柴房現了昏迷不醒的柳三變與已經被人殘忍殺害的“書童阿越”——如果那些肉塊上的衣服沒有騙人的話。南宮俊製止的行為,在那些官兵老爺眼中便成為了證據,官兵即代表官府,在這多事之秋下,不明所以的南宮俊隻得束手就擒,與漕幫分舵一幹人等被收監。
至於後至的李壑等人,因為這些官兵並沒有遇見,因此司空孤也並不知曉。
在前腳剛送走官兵,楊朔後腳邊將李壑相關的消息帶來了明月樓。
交換過二人得到的情報後,司空孤便向楊朔提議:“咱們得去一趟衙門,問問南宮堂主關於這件事的具體情況。”
“勞煩師弟。”
楊朔點點頭,又看向張溫文,而張溫文則表示要去看望柳郎君,守著柳三變,以免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