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束拱手向他拜了拜“多謝國師您將她帶出,她欠下的人情,林某替她償還。”
他並沒轉頭看向林束,而是一直看著前方的湖景“不必,這就當是我還她的情分。”
林束不明白。他看著國師,卻也沒有多問。“現下劉穀等反賊都已入天牢,等候發落。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借此除去太子等人?”
國師反問道“如若不此,就不會自相殘殺了嗎?”
林束不知該如何回答,“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就應該要知道如何去應對。”他看向林束淡淡道“若你還想問我為何讓七皇子登上帝位,我告訴你,他的命數就是如此。你最好是能好好輔佐,也替我轉告那些老家夥們,別對他打什麼心思。”
語氣不容拒絕。
林束愣了下,不曾想國師竟會有這般回答。他吃癟地答了聲是後便找了個借口告辭離開。
他命人傳喚禮官“新帝龍體欠安,在登基大典前的一切事物將由我代理。吉日定在下月初六,這段時間裏你便將一切有關禮法的打理好就可。丞相那邊的一切要求不必理會。”
禮官應了下來“國師大人,這先皇…先皇的出殯…可是現在找不到先皇的…的…”
他早已轉頭重新看著湖麵的光景“這種事,是需要我手把手教你嗎?你若是不明白,大可去問問那沒死多久的何禮官。”
禮官忙忙退後幾步拱手道“不不不,屬下自當是明白的,明白的。”忙忙告退不敢再逗留
他就那麼一個人,站在觀景亭內看著湖麵上枯萎的荷葉,負手而立。
“就要下雪了。”
雪能夠覆蓋一切肮髒的東西,它能帶給世間短暫的潔白。
怎奈也僅僅隻是一個冬季。
他看著候鳥飛越宮牆,飛越了皇宮,消失在天際。
“潔白啊……”他想到幾年前,那龍椅上的人秘密召見過自己,那時的皇帝臉上已經開始露出衰敗的跡象。他才肯相信這鐵血的帝星,終究是要落下了。
“宋卿…替朕完成件事吧。”他拿出了自己的傳國璽“這璽印,勞煩宋卿好好替朕保存,無論誰是新帝,隻有當能有番建樹之後,你再給他吧。”
宋遙沒想過皇帝竟會把傳國璽交由他來保管。
他看著麵前麵如止水的皇帝,並未直接伸手接過
“不怕我顛覆你的皇朝嗎?”
老皇帝笑笑“你不會的。”他很是肯定的說出這話“我看得出,對於我的國家你並不感興趣。你有你自己要完成的事,對嗎?”
他沉默,終是沒回答。伸手接過了那傳國璽,行禮告退。
“還有件事,那孩子,請幫我多照顧照顧。”身後的人補充道,語氣裏摻雜著沉浮滄桑。
“臣不知陛下所指是誰。”他沒有回頭,隻是站在那“但若是七皇子的話,陛下大可不必擔心。”
“這樣啊…那就好,就好……”他的帝王此時的聲音帶著疲累。
他離開了殿堂的密室,衣袖裏藏著至尊的傳國璽。
當新帝登基後,才會發現傳國璽是仿製品,而在這之後會發生什麼,他還未曾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