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該吃飯的點,秦扶光上樓去叫他,卻發現人不在房內了。
不在?她看到桌上的瓷碗,裏頭的藥汁已經喝盡。
她下了樓,詢問店家可曾見過,店家道不清楚,喚來小二詢問道
“你可曾見過天字三號房那位受傷的公子?”店家問小二道
“見過見過,早半柱香的時候我見他獨自出門了。”
店家轉身回了她“那位公子已經出門了。”
秦扶光道了聲謝,走到了飯桌旁。
她夾起菜肴,隻是沒吃下幾口,便放下了碗筷,出了門。
受了傷的他,會去哪?
她在重州城內的大街小巷走著,最後來到了人流最為密集的主幹道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她的步伐隻能放慢下來,隨著人流的前進而前進。她四處張望想要尋找他的身影,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冬天難得的大晴天,城中居民大都出來了,市集裏熱鬧非凡。
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差點讓她痛呼出聲,手裏也突然多出一團紙質的東西。秦扶光轉頭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卻看到一個好像很熟悉很熟悉的身影。
感覺很熟悉很熟悉是因為,秦扶光感覺是那個自己認識了十五年的人。
很像是府內的管家。
她想要追上去,可是那身影卻躲閃消失在了人群裏。
秦扶光走進巷子裏,用力踢開路中的碎石。忽然想起手裏的東西。
她忙忙打開了紙條,紙條上熟悉的字讓她對其中所表達的內容深信不疑。
是父親的字。
秦扶光的毛筆字是秦溫遠親手所授,一筆一劃的教出來的。她深知自己的父親在什麼心情下筆跡會有什麼樣細微的變化。
這也是父親教授她的內容,秦溫遠告訴她,如若見到自己的書信,定要先分辨真假。
而現在,她手裏的紙上僅僅寫著一句話:不可入京,齊州林府等待。
不可入京?確認紙張再沒有其他隱藏訊息後,她一點一點的將紙條撕碎,攥在手中走到內城河邊,沿著道路一點一點的灑入水中。
為什麼不能去?她想起陸予宋曾經說過,父親已帶著家眷入京接受誥命。既然父親知道自己在前往京都的路上,卻又告訴自己不能去尋他,而父親身邊此時肯定是已經有個叫秦扶光的女兒。但卻又不換回來。
難道這次的進京不單單是接受誥命和迎接江國的公主?
她坐在橋邊的石凳上。北風刺傷她的臉頰,她覺得臉有些痛。
秦扶光感到自己的衣服被輕輕扯了下,她以為是陸予宋,轉頭時卻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弟弟。
“阿姐……”十歲的秦正非手裏拿著兩個根糖葫蘆,看了看其中的一根,眼中萬分不舍。極其慢的遞給她一根“管家伯伯買的,吃吧。”
秦扶光愣愣的接過糖葫蘆,忙問道“正非?你怎麼在這?”為何他不在京城?
秦正非張大嘴巴咬下了第一顆糖葫蘆,吧唧吧唧的吃完,吐掉了核,又吃下了第二顆。
她拿下了弟弟手中的糖葫蘆,起身對著他“不說不給吃。”
“啊……阿姐你竟然用身高欺負我。”秦正非看著秦扶光,回答“是管家伯伯帶我來的。
“那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