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發起燒來了呢…”秦扶光接過黃嬸手中的藥湯,一勺一勺的喂給他。原本昏迷的人已經醒來,眼裏卻總是一片迷茫。
她喂好了藥,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窗外,這個季節的夜裏常常起霧,更顯得夜空寒星冷月。房內燭火偶爾被風掠過搖曳起來。
想回家,好想回家。也許這個時候,父親正跟她一樣,看著相同的月亮。
他扯了扯秦扶光的袖子,拉回她的思緒。她轉回頭來,可惜兩人相看兩無言。
“你…叫什麼名字?”她先打破這個局麵。
青年愣了下,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說,拉過她的手,在手心處慢慢劃出兩個字。
宋,遙。
“宋遙,是嗎?你…不能說話嗎?”她問道
青年點了點頭,閉上了雙眼。
秦扶光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言語刺激了他,覺得有些尷尬。隻有堪堪看著窗外,好緩和一下自己的處境。
她思考了下,說道“宋遙,我想和你商量件事。不知你的意向如何。”
他睜開眼,等著她的下文
“我們在這已經借宿二十幾天了,既然現在你我的傷都有些恢複,不如告辭,免得再拖累黃嬸他們。你…覺得呢?”
他指了指牆角的包袱,示意她拿過來。
秦扶光照做去拿了包袱,遞給了他。隻見他在裏頭翻找了一會,掏出了把有著黑鐵刀刃的短匕首。遞給了她。
秦扶光接了過來,稍稍打量了下,直覺告訴她這是把好刀。她明白了宋遙的意思,說道“謝謝,獵戶大叔一定會喜歡的。回家之後我必還你一把新的。”
宋遙搖了搖頭,將手攤開示意。
秦扶光連忙將手伸出,他在她的手心裏寫道“不必,你的名字?”
這一問問的她有些窘迫,自己竟然沒有報上家門,禮數實在忘得太幹淨了。
“我叫秦扶光。”
“現在,還不能走。”他繼續寫道。
“為何不能走?”她疑惑道
“路。等。”
秦扶光有些泄氣,“真的能等到嗎?”
宋遙沒有繼續寫,隻是看著她的眼睛,淺笑。
秦扶光有些刹那的失神,她也許終於知道是哪裏違和了。
好一雙漂亮的眼睛。即使閉著眼的時候,單純的眼線也能讓人感到這雙眼的迷人。
“你…你的眼睛,很漂亮。”說完她就覺得臉有些燥熱,雖然很難為情,但是,真的很想誇下,他的眼睛很美。
宋遙輕輕笑了。在她手心裏慢慢寫道
“謝謝。”
她也笑了。“不過,如果七天內還沒人來找咱們,咱們可得自己下山了,所以你要快快好起來,知道了嗎?”
宋遙點了點頭。緩緩放下她的手,又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她起身剪燭,指尖離火苗很近。很溫暖。在他又養了幾天的傷後的一天早晨,秦扶光將洗好的碗筷整理好,又將她和宋遙的衣服拿出來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