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3 / 3)

李阿卿建議她們出去透透氣,馬庚樂提議一塊兒出去散步,理奇同意了,情感與理智交鋒中,她選擇了理智,有意親近馬庚樂,打消她心頭顧慮。

他們計劃一塊兒逛商場,陳汝卓到市府大院去開車。顯得稚氣的鄒秀談到玩樂表現最為積極了,快活地嚷嚷著她也去。“你們去吧,我看家。”阿卿說,這一說教鄒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堅持著,“家裏又沒什麼事,隻管放心去玩。”鄒理奇有意單獨跟馬庚樂談心,不願一個小傻瓜夾在其中添亂,出了一個小主意支使她跟汝卓一塊兒去開車,她們一會兒就回來。

鄒秀不識姐姐深意,也知道跟她們不合拍而且她又好動、貪玩,他們可以駕車先到街上逛一圈,何樂而不為,便歡歡喜喜地同意了。

暮色下的芝山,三角梅、翠竹、桉樹各鍍上一層薄薄的光,空氣稀薄,歸巢山鳥鳴叫,雜草的氣息,泥土的氣息,聞起叫人愉悅。理奇小伎倆獲得成功,自然很歡喜,她倒像個老朋友似的挽著馬庚樂胳膊,沿著小山路緩緩而行。她關心他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她的誠意無需懷疑,而這個問題恰是馬庚樂苦惱的地方。

她像風一樣向往幸福,可是她又顧慮重重,荷爾蒙的燃燒教人躁動不安。情感上她渴望投入幸福的懷抱中,理智又叫她意識到自己處境不妙,她在岐口處迷茫,不知該往何處去,她誠實地回答不知道。這話教理奇很吃驚,難道他們訂婚沒有將婚期一並預定嗎?

鄒理奇也傾述自己的種種鬱悶,她受到太多的騷擾而痛苦不堪,生活有太多煩惱,守寡的大姐再婚,丈夫好吃懶做,整日拳腳交加,生活更加悲慘和痛苦。大姐的不幸,令她對自己的婚姻也失去信心。而老子又年老體弱,重體力農事已經幹不了,加上患有嚴重類風濕也陷於痛苦之中,她希望多盡一點孝心,又常常心有餘力不足。關於男朋友,她則編了一堆瞎話,他的不爭氣和好賭以至於她意識到自己將成為賭注被壓到賭桌上,這教馬庚樂放鬆了戒心。

她像個探子似的刺探他們愛情中最美妙動人的記憶是什麼?馬庚樂對個人的隱私是非常保守的,它絕不會成為別人茶餘的談資,她溫和地笑了笑,說:“怎麼說呢?就是那樣了。”

“這太糟糕了,快結婚了,什麼就那樣了?”的確就是那樣,鄒理奇道。

鄒理奇停下腳步,雙手捧著馬庚樂的玉臂仔細地閱讀起來,小手還在手臂上輕輕撫摸,連聲讚歎太漂亮了,那傻瓜那輩子修來的豔福呢。馬庚樂感覺怪不好意思的,癢癢的,忙將玉手縮了回去,又罵她不正經。

鄒理奇捋起袖子,露出玉一般的左臂,肘關節處有一顆腥紅醒目指甲大的紅痧。馬庚樂並不識得那是什麼標誌,當她說明那就是民間傳說中神奇又神秘的守宮痧時。馬庚樂十分好奇,也不知真假,她隻在書本上讀過,以為那是某些天才作家杜撰的故事呢。

鄒理奇隻說那是她老子親自種上的,也是對她們品德的一種嚴格要求。馬庚樂關心的是阿秀身上也有這道人工符了?她點點頭,不同人有不同的氣質,可以種在不同的地方,阿秀種在左膝關節內側,不信以後可以偷偷留意觀察。馬庚樂體會到她陪自己出來散步的用心,心裏還是很感激的。

“你們偷吃過了?”解開心結後鄒理奇突然開起小玩笑,她問。

馬庚樂五指彎曲,欲賞她五棵火橄欖,假裝生氣罵道:“混賬查某,你想找死了?”小魚快速逃走了。

鄒理奇笑道:“待會兒,我給你種痧,明天就真相大白了。”馬庚樂也樂起來,大方地捋起袖子,就讓她當場種痧。鄒理奇握住馬庚樂的玉臂,趁機在上麵狠狠地掐了一下,掐疼之後,怕遭到報複,趕緊往前溜了。

馬庚樂就知道她不會這種門道的虛張聲勢,欲圖報複,故意嚇唬她。鄒理奇逃了幾步,瞧她沒追上來,也就緩了下來。她的這番自我表白,教兩顆心距離更近了,她小玩笑也越發沒譜,竟提出晚上跟她一塊兒睡呢。

馬庚樂擺一個出局的手勢,將她踢下去。鄒理奇又挽著她的胳膊,她還會爬起來。她們一直說說笑笑,馬庚樂心頭陰霾一掃而光,她很樂意交她這樣一位活寶似的朋友。理奇則一路追問汝卓怎麼求婚的?他跪下來了嗎?而馬庚樂則不肯告訴她,這個謎隻教她自己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