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3)

這下李阿卿樂了,這恰是俗話說的沒米下鍋反而怪匏勺。她說:“你不是吹牛是金剛嗎?”他忙找紙巾擦鼻子。

李阿卿關心鄒秀那妖精到哪裏去了?吃了飯就不見人影。陳汝卓隨口應話,她既是妖精,當然是在烏雞國門口等著吃唐僧肉了,倆人全樂起來。這才說可能去找她弟弟鄒明了,聽說和什麼人打架了。

李阿卿又抱怨兒子不通人情,姨丈病得快死了,也沒去問候一聲。又抱怨查某仔汝惠,才幾十公裏路程,她竟然走了兩天也未到家裏,難道半途出了什麼意外?陳汝卓隨即答應去七裏香探望,又著急將馬庚樂介紹給大姐認識,馬上又改口稱有時間就去。

李阿卿泡了一壺上好茗茶,比黃金桂還香。陳汝卓輕呷了一口,感覺茶香飄緲,水質卻不怎麼好。他一慣認為好茶必得有好水,不幸的是江水汙濁,工業化還汙及地下水了,讓香城變得更臭了。香氣十足輕浮,入口卻有些艱澀,水質堅硬之故嗎?李阿卿樂起來,責怪兒子就是一個懶漢,從不曾幫她打過礦泉水。才說是學校的機井裏的井水,自然是差些了。

李阿卿收收腰,坐直了身子。她性子爽快,不喜歡拐彎抹角,快刀斬亂麻,將問題挑明了,笑問:“什麼時候把婚定了?總不能像鹹菜公那樣白胡子拖地才結婚吧。”她又將薑太公叫做鹹菜公,也不知是記錯了典故或者根本就不懂,反正兩個字發音全不準。

陳汝卓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長輩僅見過一麵,冒昧提出定婚,是不是太焦急了?再說,他還得到東山去一趟,也不知老朋友大程的漁排出了什麼麻煩。他心裏還是很感激母親的,他的答案是過幾年再說。

這不免讓她感到失望,陳汝惠是一個瘋狂的賭徒,上了麻將桌就拋家棄子,除非當掉褲衩否則下不來。陳汝川這個香城夜生活專家,僥幸逃脫了人命官司,自知無臉麵呆在香城,逃走澳洲,老婆孩子全拋棄了,也不知何時能回來。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了,可也沒教人省心,不由地歎息一聲,頓時陷入沉默中。

這時,鄒秀哼著《牧羊曲》回來了,他趁機開玩笑,關心她學會了少林功夫或者騎上的盧馬了?鄒秀有了一個男朋友,還真有點像胭脂馬遇上關帝爺了。她眉目間是動人的喜悅之色,正是熱血升華中的查某仔。她開口就罵人:“死——”瞧李阿卿坐在對麵,將後麵兩字生生地咽了回去,嘻嘻地笑著打招呼。李阿卿也沒罵她,關心她吃不吃茶?她哪敢吃茶了,問準備幾個人飯?準備下廚房了,李阿卿忙說不著急。

陳汝卓不知千金小姐何時回到芝山別墅,隻說去接馬庚樂,就匆忙出門去了。當自由戰士帶著漂亮的女朋友回到家裏時,陳汝惠已到家,母女倆正在客廳裏閑聊些什麼。

瞧馬庚樂從外麵進來,陳汝惠不由地為之動容,如此高挑、飄逸、漂亮,仿佛亞洲第一美人林青霞出現在芝山上。她不由地站立起來,臉露驚詫神色,又很快變為柔和、歡喜之色,她拉住馬庚樂的小手,小嗓子甜甜的、友好地問:“你也是一位老師?”

“是。該叫什麼?”馬庚樂應了一聲,她瞧了李阿卿一眼,一時不知如何稱呼,為此感到為難。陳汝惠倒是直腸子,這一點連她母親也承認是優秀的遺傳,笑說:“叫大姐,就叫大姐。”馬庚樂也就管她叫大姐。

陳汝卓站在後麵,臉上不無得意之處,因為她的確太漂亮,他向大姐介紹了她。李阿卿瞧了馬庚樂一眼了,想到陳玉堂嫌她胃口太小那件事,覺得十分好笑。查某人一旦懷上孩子,一頓飯可以吃下一頭牛,這道理他就未必懂了。

她熱情招呼讓座,關心是不是剛下課?馬庚樂一一回答。馬庚樂不知汝惠是怎樣一個人?陳汝卓不經意間曾提起她十分喜歡打麻將。瞧她身穿一件絲質香檳色的背心,一條象牙色的短裙,看上去十分時髦、新潮、漂亮,她沒有普通有錢人家小姐養成的那種傲慢與勢利的壞習慣,令馬庚樂感到十分幸運,但她不敢拿她跟賭徒相提並論。

一位漂亮女神的出現,不免令陳汝惠將她跟吳小儀進行比較,真可謂天壤之別。她是一條聰明的魚,不僅氣質高雅、自信、實在,真是天地造化。不容馬庚樂坐下,又拉她進屋裏去,她帶了件時尚的服飾回來,準備送給她。

李阿卿罵查某仔就是一個瘋子,也不容客人喝口茶,再說哪怕再好的東西怎麼就不能拿出來供眾人一起分享了?待兩位小姐從屋裏出來,另一幅壯觀情景出現,馬庚樂頭戴一頂白色寬邊草帽,身著一套白色絲質成套高檔夏裝出現,她還故意滑稽地搖搖尾巴,走了兩步貓步,真真就是一位漂亮模特兒出現。她這一走動,幾個人全樂了起來。

陳汝惠跟在她身後,不停地讚歎馬庚樂是衣架子,穿什麼衣服也漂亮。她單憑幾句簡單的描述,就冒險在專賣店購買這套衣服,當時她沒有什麼把握,還特意強調尺寸不合適時,須讓她調換,沒想到竟像訂做的那般。李阿卿招呼馬庚樂坐下來,吃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