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九千歲玉蒼垣吃完早膳,破例沒有逃出宮,反而早早便跑找太傅下棋,這可是件稀奇的事。
平日裏綁著捆著也不願在學堂呆的玉蒼垣如此反常,說來可話長...
前幾****連續去尋那位少年賽馬,可沒能如願一次,棋局之後少年便留話“黑子勝,賽馬之事再議”,他絞盡腦汁也沒能走幾顆黑子,這樣下去賽馬一事泡湯不說,頭發都會被自己扯光.....
可他玉蒼恒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從癡迷棋藝音律的二哥口中套出黑子的走法,便再次興衝衝的飛向了紫碧瓊樓。
誰知那小子幾下又把黑子堵了個無路可走,把玉蒼垣氣的恨不得當場掀了棋盤。可為了賽馬,他隻得定定心神,再去找二哥。
給二哥擺好棋局,沒得到走法,白子的布局反而吸引了二哥這個棋癡,興致高漲的要去找那小子,玉蒼垣隻好帶著他去了紫碧瓊樓....結果,兩個人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下起棋來,把他結結實實晾在了一旁。
這下,賽馬一事真成了沒影的事兒。
玉蒼垣思來想去隻能來找太傅,皇兄國事纏身,他可不好用這種小事來煩他。誰知剛坐下沒多久,身邊的密使便傳來皇上昏迷這樣驚天消息,手裏握著的棋子來不及放下便急匆匆飛向廿珠殿。
玉蒼孑也沒想到會昏迷的如此突然,以往毒火攻心他都可以很好的壓製,這次還未壓製,人倒先昏了過去。
大概是老了。
醒來時,床沿已跪滿禦醫,不遠處的皇太後正襟危坐,臉色難看至極。
“若不是本宮來得及時,中毒之事還要瞞多久?身為一國之主,為何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玉蒼孑揉揉腫脹的雙眼,聲音低啞的回到:
“勞母後費心了...”中毒之久,也是到了公布之時。
聞聲而來的皇太後雖震驚不已,卻也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對外宣稱皇帝過於操勞,需好好休息的同時,也立馬將玉蒼垣召回了宮。
相比於皇太後的冷靜,玉蒼垣可急壞了一般轉來轉去,他才不信禦醫什麼的“無策”。雖說皇家兄弟眾多,可隻有玉蒼孑才是他同母的親哥哥,拋棄血濃於水不說,皇兄看似對他冷漠嚴格實則對他的寵溺縱容,闖禍時默默為他掩過補救的樣子,還有精通各藝難測的內力,在他眼中,皇兄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況且,前些日子還好好的人,怎麼可能說不行就不行。
他不信!不信!
竄來竄去時,他突然想起昨日紫碧瓊樓的夏夭姑娘剛被人下了烈藥,還未有反應,那小子路過看到,便隨便點了幾下,便迫使喝入體內的藥水吐了出來....看樣子,那小子還精通醫術,甚至...醫術了得!
來不及多想,玉蒼垣急匆匆的飛出宮奔向紫碧瓊樓,不理會停岸的花舟,直接躍過水麵闖入頂樓的廂房,招呼都未打一聲,拉起少年便往外走。
少年也一反常態的沒有閃躲,順從的被他扯著衣袖,一同從窗外飛出。
來玉蒼國之前,少年帶著恩師的任務,除了打探消息,還有一項,便是刺殺玉蒼國的皇帝,玉蒼孑。
這送上門的機會,她可不能放過。
恩師不養閑人。
玉蒼垣帶著少年閃閃躲躲,避開宮內的侍衛,遣退廿珠殿的禦醫,終於到了皇上玉蒼孑休息的床榻之前,焦急的一把拉開帷帳,軟塌之上臉色蒼白的男子映入眼簾。
他的嘴唇泛著烏青,雙眸閉合未見一絲痛苦的神情,絕美的五官讓人難以轉移視線。
坦白講,看到他的第一眼,明珠的心髒竟莫名的抽痛,指間的銀針收回取出,取出收回,反反複複...
這種情況很少見,她不是一個容易被情緒控製的人。
調整一番準備將銀針射出,雙手卻被身邊的玉蒼垣一把握住,
“小白臉我跟你說,我就這麼一個親哥哥,你快看看,你一定會有辦法對不對?”
“......”
“你別不說話啊,你快看看..看看!”玉蒼垣口裏叫著手也沒閑著,一把抓起明珠的手按向軟榻上玉人,這麼一鬧,床上的人反到先開了口:
“疾風....”未等聞聲而現的貼身侍衛請他們出去,玉蒼垣便著急的叫嚷著:
“哥,讓她給你把把脈,就把把脈,這是神醫,神醫!”邊轉身去攔走來的疾風。
玉蒼孑麵色平淡嘴唇閉合不作回應,腕處係好的紅線卻從絲被之下緩緩伸出。明珠遲疑了一番,修長的玉指牽起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