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錯過白虎大腦袋,哀怨地看了一眼師傅,就不能伸手接一下自己麼?
酒道人臉色平淡,一身的法力都不知道用嗎?
落下來被震著,是反應慢,之後要摔倒,是身體控製力不足,再然後竟然被白虎按倒,這簡直就是丟臉,倒就倒了吧,還不知道用法力護身。
磕了腦袋,真是不冤啊。
酒道人回頭看了看瀑布,近十丈高下,水量充足,瀑布下無水潭,水流直接一路流走,再看看四周,樹木掩映,草木旺盛,動物也不少,嗯,是個好地方。
那就在這裏停兩天吧。
管狐兒的臨機反應太差,要好好鍛煉一下,酒道人想著,隨口說道,“把木筏靠岸,我們在這裏歇幾天。”
緩過勁兒的師兄弟倆,自然是有命必從。
劃著木筏上岸,直接拖倒水邊碎石頭上晾著,等再出發的時候還要換上新的藤繩重新綁木頭。
選好紮營地,照例砍木頭蓋房子,師傅都說要歇幾天,那就還是做好長時間的準備吧,下個雨什麼的也有地方躲了。
他們倒不怕淋雨生病,隻是衣服濕漉漉的也難受,這次出來沒有帶帳篷,就是考慮在山裏不缺樹木,隨時可以剁了搭小屋。
等小屋搭好,白虎已經在水下撈了十幾條魚出來。
原本在這裏喝水的一些小動物都被嚇走,白色的老虎雖然沒見過,但吼聲還是一樣的,給動物們的危險的信息卻是更強烈一點。
白虎這時沒心思打獵,它玩的正開心。
晚飯自然是烤魚和鮮魚湯,十幾條魚丟了也怪可惜的。
肉幹全部進了白虎的肚子,肯定是吃不飽的,它就勉為其難地吃了點烤魚,感覺還不錯,又啃了兩條嚐味道。
酒道人進階之後,反倒比之前要“勤快”許多,不在整日靜坐苦修,也常動手幫兩位弟子做做紮營的事。
管狐兒和楊平安知道這是“了凡”境的修行,卻有點看不懂,隻是也不好問,問了也聽不懂。
楊平安對此也沒什麼記憶和經驗,清平道長那時候還沒有現在的境界劃分。
了凡之後是聚魂,楊平安猜測,當年的清平道長應該是聚魂境,但是了凡卻沒有修圓滿,應該是他的特殊之處。
楊平安問師傅,也沒得到什麼答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之後的十幾天,管狐兒被丟進瀑布裏各種鍛煉,頂著瀑布爬上去,或者順著瀑布跳下來,又是還會讓他站在瀑布底下,楊平安負責往水裏丟石頭,不大,如小兒拳頭,被砸到也疼得很,少不了一身淤青。
畢竟不是一個一個地丟,而是撿上滿滿一大木桶,直接倒下去。
修行的時候,就不要顧念師兄弟情義手下留情了吧,楊平安無視師兄哀怨的眼神,下手頗為利落。
要知道,光是撿石頭,並在山崖上下來回地爬也是很累的。
管狐兒不知道師傅的標準是什麼,反正離了瀑布之後,仍然有各種各樣的訓練,楊平安說這是鍛煉那些最精銳的道兵才用的方法,就算是道宮裏,能完整熬下來的精兵也沒多少。
但凡能全部通過的,山林沙漠草原,就沒有他們不能去的地方,他們是道宮最強大的軍隊,比探索隊還要強悍的多。
而他們的平均修為水平才是滿倉,因為還有低於滿倉的築基境。
楊平安說,“師兄,你所感受到的隻是特種部隊訓練的一部分而已。”
酒道人說,這些訓練項目就是他們的師祖確定的,之後又不斷被完善才成了現在這樣。
管狐兒被激起了心性,再沒有多言半句苦累,也不再說要拖著師弟一起訓練,因為同樣初次接觸的楊平安,水平能甩他幾條街。
某些東西像刻印在靈魂之中,即便換了身體,依然遊刃有餘,輕易地就能轉換成身體本能。
時光是最不容易被人銘記的東西,迅速又緩慢地流逝。
少年稚嫩的臉龐變得堅硬而有質感,褪去了青澀,白皙的皮膚變成小麥色,身上的肌肉棱角分明,在陽光下泛著光,身形瘦削而結實,若是在城裏,必然引得婦人們尖叫連連。
等到師徒三人帶著白虎出山,管狐兒已經隻剩下最後一身衣服,還是楊平安特意留下來的。
在郴江裏洗個澡,擦拭完身體,換上衣服。
管狐兒一咧嘴,露出閃閃發光的大白牙,“師傅,再往下遊去就是陳都地界,弟子可不能再光著屁股訓練了。”
楊平安與酒道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出山!”
“進陳都!”
而帶著白虎的小隊注定不會平靜進城,不知道屆時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楊平安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