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鮮衣怒馬的少年郎(3 / 3)

蔣經天開的酒樓都叫陶然居,取自“更待菊黃家釀熟,與君一醉一陶然”。有一次蕭亦玄覺得開酒樓挺有意思,於是依葫蘆畫瓢開了華然居。他說陶然居這個名字太酸,還是華然好,不過錢肯定是蔣經天出的。就這幾年華然居的經營來看,竟是不輸鄴城的任何一座陶然居。

小安慌張道:“公子,不好了,不好了,華然居被一幫人給堵了。”

蕭亦玄眼角上挑,眼睛發亮,說道:“有這事兒?大壯小狀他們呢?”

小安道:“大壯一招就被人撂倒了,小壯縮著頭沒敢上。”

大壯小壯都是蕭亦玄從鄴城尋來的“高手”,大壯五大三粗,一臉的橫肉,力大無比,能單手舉起五百斤的大鼎。小壯是個神偷,手法了得,當年神不知鬼不覺偷了蕭亦玄的玉佩,後來被抓住打個半死,最後跟了他。

蕭亦玄倒是沒想到自己請來的兩個“高手”如此沒用,看來以後得換換。

蔣經天站在蕭亦玄身後默不作聲,眼睛微眯,那個壯碩馬夫悄無聲息的消失,這一切隻在眨眼間。除了蔣經天,根本沒人注意到。

緊接著,陣陣馬蹄聲踏破了陶然居原有的平靜,一共十幾騎,穿著統一的兵服,鋼刀別在右手邊。他們一個個神情肅穆,目光冰冷,威風凜凜。

為首的是帶著玉冠,著青色長袍的少年。他長得也很英俊,就是有些稚氣未脫。他下馬後先是對蔣經天作了一揖,喊了聲伯父,接著很熱絡歡快的跑到蕭亦玄跟前。

少年笑嗬嗬道:“玄哥兒,事來了,走一遭?”

蕭亦玄勾住少年的脖子,舔著嘴唇道:“人都帶足了?”

少年飛眼,給出一個我做事你放心的眼神,但是在外人眼中就有著曖昧的意味了。蕭亦玄同樣一陣惡寒,鬆開了摟著少年的手,一副離我遠點我不認識你的樣子。

少年哭喪著臉,唉,好憂鬱呀!

蕭亦玄抬腳出門的片刻,突然想起老乞丐的一句話,江湖人打架都是有風範的,尤其是高手,一出場就得讓人看出他是高手,不然哪有人給你喝彩?老乞丐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吹牛,但這話講得得勁在理。他解開胸前裘衣的束帶,一抖落,那件白色的名貴裘衣就向後飛去,剛好掉在蔣經天的手上。

蔣經天熟練的接過,想著上前勸阻幾句,卻被蕭亦玄給瞪了回去,隻得悻悻然和滿臉的心疼。天冷,那要再凍著該多不好。

少年走在前頭,牽著自己乘坐的那匹棕黑色的卷毛馬道:“玄哥兒,來騎這個,正宗的黑駿,就配你。”

黑駿是西北特有的馬種,這種馬極為罕見,比最上等的汗血寶馬力量都要足,能夠真正的日行千裏,夜行八百。少年的這匹黑駿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從一位馴馬人的手裏買到的。看它通體的亮黑色,脖子上有小塊紅毛,又是黑駿中的極品。

蕭亦玄道了一聲“好嘞”,然後以極其嫻熟的姿勢上馬,瀟灑自然。馬鞭一揮,十幾騎以相當跋扈的氣勢前進。

馬背上的蕭亦玄神采飛揚,宛若謫仙。

實際上他心底早就跳腳罵娘,什麼狗屁的高手風範,你讓一個高手脫光了站在這兒試試,話說西北的寒風真他娘的夠冷。

蔣經天伸個懶腰,望著著蕭亦玄的背影,心裏嘖嘖道,好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