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幹嘛對他那麼客氣?”待白仁義走出了家門,白心荷不滿地抱著智宸走下樓來說。
“心荷,心遙,來,你們坐下,之前沒有他的消息,所以我一直也沒有談他,但是今天他既然找來了,我想咱們還是商量一下吧。”白心香招呼兩個妹妹坐下,和顏悅色地說。
“有什麼好商量的,不理他就好了。”白心荷氣哼哼地說,她可忘不了那人當年是怎麼絕情的對待自己姐妹和母親的,她才不要原諒他,不可能的。
“你先坐下吧,心遙你也坐下。”白心香沒接心荷的話,隻讓她們先坐下再說。
心荷抱著智宸坐下,白心遙也努力平複情緒,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見兩人坐下了,白心遙也坐了下來,白心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她們三個的智宇和心荷腿上迷糊著的智宸,對智宇說道:“智宇,你帶弟弟上樓去玩一會兒,好嗎?”
“大姐,這事兒也不用瞞著智宇,智宸哪,也還小,聽聽無所謂了。”白心荷說。
白心香低頭想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說:“好吧,讓他們聽聽也無妨。”
“大姐,你打算原諒他了嗎?”白心遙終止平靜下來,想起剛剛心香對白仁義說的話,似乎還有轉寰的餘地,於是問道。
“心遙,你哪?你是怎麼想的?”白心香沒回答她,反而問道。
“我?大姐,我不知道,老實說,他跟我記憶中的那個人太不一樣了,沒想到他已經這麼老了,哈,其實,沒見他之前,我想我一直是恨他的,如果不是他,媽也不會那麼辛苦,我們也不會被別人恥笑,但是,不知道怎麼的,看到他現在那付樣子,我覺得已經沒那麼恨他了。”白心遙一本正經地說,在她的心裏,曾想過很多次父親的樣子,便那模樣都停留在二十年前,她一想到,父親在外快活,而母親和自己三姐妹卻在受苦就恨他恨得要命,但現在看來,他竟然比實際年齡還要蒼老,想來也吃了不少苦吧?不然是不會這個樣子的,想到這些,心遙心中的恨意就淡了,畢竟,上天是公平的,讓他得到那個女人,同樣也讓他經曆了別的什麼吧?
“心遙,你也太心軟了,人家用一下苦肉計,你就繳械了?哼,笨死了。”白心荷瞪了心遙一眼說。
“心荷,你還在恨他對嗎?”白心香歎息著問白心荷。
“對,沒錯,我就是恨他,我恨死他了,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他。”白心荷斬釘截鐵地回答,看來,白仁義當年拋棄她們給她的打擊真的不小,讓她過了二十年了,還無法抹去恨意。
“唉,心荷,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們的親生父親,你就不能可憐一下他嗎?”白心香無奈地說道,從她再次看到白仁義的那一刻,她也是心情複雜,說已經完全不恨他了嗎?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無論如何,跟他的血緣關係是無法割斷的,沒有他,又哪兒來的自己姐妹三個哪?再看他滿眼滄桑的樣子,一張老臉上溝壑縱橫,想必也經曆了許多事兒吧?那些恨也就淡了許多。
“父親?他當得起這個稱呼嗎?如果他在意這個稱呼,當年就是看在我們姐妹三個的份上,也不該和那個女人一走了之,而且一走就是二十年,中間哪怕他回來看過我們一次,我也不會這麼恨他,可是他有嗎?甚至連半次都沒有啊。現在老了,需要我們,又找來了,他以為這兒是收養所嗎?父親,哼,他不配。”白心荷板著臉,氣怒難平。
“心荷,你太偏執了,其實,想想你也該理解他吧,也許當年他和那個女人確實是愛了,又因為媽不肯跟他離婚,所以他才會和那女人私奔的吧?一個沒有愛的婚姻和一個有愛的女人,兩者影響,你會選哪個?其實,不用問你,你不是已經選了嗎?你選了顧辛銘,放棄了和羅明的婚姻,本質上說,你和他的選擇是一樣的。”白心香語氣平淡地陳述著事實,希望能說服心荷。
“大姐,你這話怎麼說的?我跟他怎麼能相同,我和羅明是沒有孩子的,如果有孩子,我很有可能就這麼過下去了。”白心荷不滿地反駁道。
“可是,那樣湊合就好嗎?也許那樣對孩子的影響更壞。”白心香說道。
“壞不壞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不該就這麼拋下我們離開,就算真的和媽過不下去了,也應該做好了斷,至少也要讓我們接受了之後再離開,他那樣,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總之,大姐,我是不會原諒他的。”白心荷說完,抱著智宸徑自上樓去了。
白心香看著心荷的背影,深歎了一口氣,她心裏其實也是怪白仁義的,心荷說得沒錯,他當年那麼做,可見在他心裏,自己姐妹三個加上媽媽都比不上那個女人,那還回來做什麼哪?就和那個女人過去吧,為什麼又來打擾自己姐妹的生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