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歌整個人都懵了,她覺得眼前一片昏沉,天旋地轉。

該死的鳳無殤,竟然敢把她扛在肩上,好難受啊。

“放我下來啊。”秦晚歌吵著嚷著,扭動著身子,可是她聽到了什麼,那清脆的‘啪’的一聲是什麼啊。

為什麼突然她覺得屁股好麻,而且還有一寬闊的大手掌放在她的屁股上。

她整個人覺得非常不自在,她竟然被鳳無殤打了。

“鳳無殤,你個混蛋,你瘋了,你真是無聊,無聊死了。”秦晚歌真是被氣得不行,鳳無殤就是一個十足的混蛋。

“再動?還想來一巴掌嗎?”鳳無殤刻意壓低的聲音,怎麼也掩飾不了他語氣中的戲虐。

剛才扭動身子,他怒氣下不知怎的打了秦晚歌屁股一下。

本來他還有些尷尬,準備收手,可看到秦晚歌那慌亂氣憤的樣子,他終於找到了秦晚歌的一處軟肋,以後她不聽話,用來威脅時最好的。

秦晚歌壓下心中憤怒,身子是不亂動了,可是阻止不了她大罵鳳無殤這個混蛋。

紫蘇和一眾下人跟在身後,聽到王妃大罵王爺,而王爺還扛著王妃,大步流星,不理會王妃喊叫,這情景怎麼越發的詭異了,她們可從來沒見過王妃這麼失態,而王爺還扛著王妃這般的動作。

紫蘇看著自家王妃可憐的樣子,心中為王妃捏了一把汗。

王妃怎麼就得罪了王爺啊,王爺請手下留情啊。

紫蘇心裏,對王爺的恐懼又多加了一分。

王爺將王妃扛進了屋子,她站在門前躊躇不前,敢不敢進去啊,她是要給王妃準備洗漱,鋪床,可王爺也進去了,她可不想觸黴頭。

這時候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紫蘇麵前,二話不說,直接將紫蘇拉離屋子,省的她這個笨蛋丫頭,打擾王爺的好事,死多少回都不知道。

“幹嘛啊,你拉扯我幹嘛?”紫蘇含著怒氣,這個聶楓太過分了,怎麼又是他,碰上他就沒好事。

“笨蛋,要不是我拉你出來,難不成你還要進去送死。”聶楓一臉高傲,雙手抱胸,居高臨下。

“用你管啊,你還不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要是別人看見會壞我名節的。”紫蘇一臉憤憤不平,想甩掉聶楓的手,可聶楓拉的很緊。

“你的名節壞就壞了,誰會娶你這個笨蛋……你幹嘛哭啊。”聶楓被紫蘇這麼一哭,簡直是手足無措,怎麼好端端的就哭了,心裏慌張又無奈。

“你才笨蛋,你們全家都是笨蛋。”紫蘇覺得自己好委屈,口口聲聲被叫做笨蛋,她哪裏笨了。

聶楓本來聽了生氣,想要教訓一下這丫頭,可是看到她哭的稀裏嘩啦,算了他是個男人,能屈能伸就說些好話吧。

“好,我是笨蛋,你滿意了吧,照你這麼說,全天下是笨蛋的都是我的家人,那你也算是嘍。”聶楓本來想著捉弄這笨丫頭的,可是當他說出來以後就後悔了,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那麼的曖昧,果然他遇上這個笨蛋丫頭,連帶著他也笨了。

紫蘇是一臉的驚愕,眼角掛著淚珠呆呆的看著聶楓,兩個人之間真的好尷尬。

而在那紅燭搖曳的房間裏,軟榻上,那擁抱的身影映在窗前,相互契合,不分彼此。

秦晚歌是被鳳無殤壓在身下,他的力道太重了,她都有些喘不上氣,而且鳳無殤那晦暗如明的眸子,靜如一潭清水,淡若青蓮幽香,泛著淡色的雙唇,緩緩落下,霸道中藏著輕柔,輕柔中泛著糜戀。

“王爺,這是要霸王硬上弓?”秦晚歌有些不客氣的說道,她可沒忘記之前鳳無殤把她抗在肩上,打她屁股的事,就算鳳無殤這俊逸的模樣多麼的誘人,她都保持了難得的清醒,不把話說清楚,休想占便宜。

鳳無殤本來醞釀好的情緒,聽到秦晚歌這麼嫌棄的一說,竟然咳嗽了起來。

秦晚歌嫌惡的轉過頭去,擺明了看鳳無殤很不爽。

鳳無殤幽深的眸子逐漸變得清明,看到秦晚歌刻意撇過臉,那輕輕眨著的睫毛,微微起伏的胸膛,無一不是在訴說她內心的不滿。

她比起他來,更加愛記仇。

兀自輕笑一番,收斂起周身的冷然,抬起手臂,將秦晚歌的手緊緊的握在他寬厚的手心裏,語氣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順帶著輕咳了一聲,“本王咳嗽,許是染病,勞煩王妃給本王把一脈。”說完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靜靜看著秦晚歌。

秦晚歌硬是忍住笑意,非常大方的給了鳳無殤一個白眼。

鳳無殤是何等聰明的人,說得好聽些,他做事向來直指核心,一針見血,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一招斃命,不浪費一招一式。

他知道秦晚歌最愛拿把脈捉弄戲耍他,所以直接主動提出讓秦晚歌給他把脈一事,這樣秦晚歌的氣自然消散如雲,他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非常好。

“王爺都說我是庸醫了,還指望我給您看病排憂?所謂庸醫,專治庸人。”秦晚歌抬起高傲的下巴,即使被鳳無殤狠狠壓在身下,但是氣勢上也不能輸。

鳳無殤的臉色瞬間變黑,周身又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來,他是高貴的戰王,都已經做了讓步,竟然還要被秦晚歌羞辱。

秦晚歌狡黠一笑,眼角下方的褐色淚痣,更加顯得惑人,輕輕眯著眼睛,得意的看著鳳無殤,那仿佛是在說‘要給你把脈好呀,先承認自己是庸人。’這好比之前秦晚歌戲弄韓影的法子,十足能把人活活氣死。

鳳無殤見識過秦晚歌的手段,自然不會接下秦晚歌的話茬,今日他決定不再和秦晚歌胡攪蠻纏,直接來硬的,該是懲罰一下被他寵壞的她,若不直接些,就怕沒機會了。

鳳無殤黯淡的眸子又變得清明起來,居高臨下的氣勢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拿對付別人的法子,來對付本王?新賬舊賬一起算。”那陰冷的聲音縈繞在秦晚歌的耳邊,絲毫不懷疑鳳無殤接下來會對她做什麼可怕的事情。

秦晚歌暗叫不好,她什麼時候惹毛了這個陰晴不定的家夥,看著他那毫不收斂的霸道張狂氣息,秦晚歌就覺得今日難逃魔爪。

隨即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不情願的說道。“王爺,大人大量,手下留情。”秦晚歌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鳳無殤那冷峻的雙唇狠狠的廝磨起來。

鳳無殤還特別壞心思的附在秦晚歌的耳邊,語氣陰陰的活像是一頭大灰狼。

“本王是庸人,不是大人。”

秦晚歌被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看看,他就是這麼一個愛記仇,小心眼的男人,當初怎麼會看上他。

還沒等秦晚歌予以回嘴,鳳無殤似乎看準了時機,直接用嘴唇堵住了秦晚歌喋喋不休的嘴巴,他現在隻需要安靜,安靜的享受這一夜的溫柔。

一夜纏綿,瀲灩萬千。

鳳無殤支起胳膊,將秦晚歌的身子完全納入自己的身影下,嘴角饜足的意味慢慢的褪去,恢複到以往的冷靜和蕭肅,輕輕的給秦晚歌蓋好了被子,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打開房門,撲麵迎來的冷氣,男人被寒氣包裹,可他眼底的冰冷,饒是天寒地凍也比不過。

聶楓早已經候在門外,今日主子讓他等的有些久了,撇開心中的想法,非常嚴肅的回稟主子交待的事情。

“回稟,主子,事情已經辦妥,已經通知了諸位大臣,分別參奏二皇子和三王爺,昨晚三王爺睡得極其安穩,並未尋帝王綠,二皇子派出調查三王爺的暗衛已經上鉤,正一步步的打探慕言楚的底細以及他和三王爺的關係,循序漸進,他們絲毫沒有察覺,隻當是他們能力過人。”

說完最後一句話,聶楓眼眸中多了一絲的譏諷,二皇子的暗衛都是一群笨蛋,除了那個黎剛還算是個有血氣的男人。

“很好,邊疆那裏有什麼消息?”鳳無殤置若罔聞,對於之前聶楓稟報的事情並不放在心上,他隻關心邊疆事,日升國何事入侵金元,何時該是他出站時刻。

“日升國有異動,最遲不過三日便出兵,帶兵的真是日升國的二王子,根據探子來報,二王子帶兵也是被大王子所逼,大王子希望他能在作戰時死。”

“倒不像是被逼無奈,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二王子不會懂,還記得百花會上日升國派來的使節嗎?昆季,就是所謂的二王子,借口覲見,實為刺探金元的軍情。”鳳無殤的唇角似有若無的嘲諷,讓人窺探不得他的心思。

在百花會初見,鳳無殤早已看到了昆季的不同之處,絕非一個使節那麼簡單。

一個人的氣度掩藏不住。

而後二皇子婚宴秦晚歌要送老鼠,他再一次想到了那個昆季。

日升國近幾年來從未出兵征戰,這次昆季回去不久便收到日升蠢蠢欲動的消息,不免有此結論。

聶楓驚愕,這麼重要的情報,他竟然沒有查出來,還是從主子口中才得知,他是辦事不利,失職之罪。

“請主子責罰,屬下辦事不利。”

“查清他的底細。”鳳無殤兀自沒有聽到聶楓那領罰的聲音,冰冷威嚴的下著命令。

聶楓如臨大赦,趕緊去查。

主子今日麵色好陰沉,多餘的話都懶得和他說,越發的寡言冷淡,說明主子的心情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