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二個小時,自由等的小夥伴都到齊了。“這次都來得挺早的。”自由說。“還不是得到學趕星期天作業。”一個代表集體心聲的聲音答道。這隻小軍出發了,越過高山越過平原。這時刻是值萬金的。集體騎車,快樂多多,不再細說。自由們到達和平小學時,學校裏人聲像群體殺豬一樣響,因為此時正是學生返校高潮。自由目送小夥伴們進去,獨自往右狂騎十五米下車。把車推到他姑父家以後,進入他們的豪華臥室。?這間豪華臥室占地四平方米,四平方米還分了兩間,有證明自己是一套房子的意思。這個臥室的前身後世都是一個樓梯間,樓梯間裏的空間整體上是個梯形。這個梯形的底邊上放了五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自由。其他四個人都比自由年級要高,因此是先放進底邊的。五人晚上歸位以後,豪華臥室裏落隻螞蟻都得落在人身上。自由他爸本不想讓自由住這,因為其他四人不是學習好的人。前麵提過,農村孩子的學習成績幾乎就是他們的“命”。為什麼要用引號呢?因為我現在恨認“命”信“命”的人。命是自己的,注意著不讓它死,然後盡情嚐試自己想做的事,不可能不成功,有無數的曆史、例子為證。這社會偽人假話雖多,但真正好的東西總會被認可的,隻要你敢於創造出來。這就是我認為的“命”。農村人這樣認為肯定是有原因甚至無奈的。思想狹隘、經濟有限,人際關係有城裏人那麼髒臭等等。
小學是玩的,到初中,競爭的氣味越來越濃。自由一次數學小測試得了九十八分,他自我感覺良好。但他的數學老師用另一種笑對他說:“班裏得100分的有十幾位,所以、、、、”??學習上競爭殘酷就算了,都一樣的,與社會中的事比起來還算蠻公平的。像自由這些外村來的,在駕車鄉駕車街的學生們看來都是大資本家、貴夫,有錢得很。自由在駕車街認識的幾個同學就經常沾自由的大光。這大光通常是一根像長城一樣長的火爆雞筋。當這根價值一毛錢的長城從小貨鋪拽出來的時候,會被四五個人分兵把守。然後是測量著把長城分成幾份,最後一嘴殲滅,當然都不忘舔舔手指頭打掃一下戰場。
自由要好的同學中有個叫時美迪的,六年級就染了黃頭發。染黃毛對自由這種來自農村的娃來說算不上大逆不道,也就是二逆不道那種程度。自由剛開始對和孫悟空發色一樣的時美迪沒什麼好感,但後來慢慢就同流合耍了。
人本身就是從畜生進化來的。畜生的後代是畜生,很難成人。人要變成純畜生是很容易的。聽很多人說這社會是人吃人的。以前聽到這,我是不信,並對說這話的人有這種想法感到惋惜。現在想想,這都是父輩們的功勞。他們教自己的孩子要自私要相信人會吃人。說這些話的孩子同時也是被吃者,他們的思想被他們的父輩吃了。這種吃歸結到社會就是騙和欺二字。你騙我我騙你,聰明點的騙傻點的、欺傻點的,傻點的往更傻更弱的身上出欺行騙,如果沒有更傻更弱的,就欺自己的老婆兒子騙自己的老婆兒子,這便是所謂的人吃人,純粹是自作自受自做聰明。已經是畜生的,若沒有人的思想教化,什麼教育、體製統統無用。??????
自由他姑父有大學文憑,是遠近聞名的地痞無賴。這樣說有些不好理解,為什麼坐擁豪華大學文憑會過得如此呢?天理呢?公道呢?這也怨不得人。
自由他姑父的親伯在某大學當領導,領導嘛!威力當然是驚人的,所以他的愛侄——也就是自由他姑父,在連大學長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順利畢業獲證,這就是傳說中的假證。假證假在過程,但不影響結果,其效力是不會小的。文憑嘛都知道,是亂世裏的免事金牌,隻要有都會亮瞎高級動物的眼。但自由他姑父萬事俱備隻欠演技,在大學混得文憑的人,就算是什麼都沒學會,文憑質量像他們的腎一樣虛,但仍會充分發揮文憑的質量,因為演技到了。大學幾年混的很多表演經驗會幫到他們。自由他姑父沒經驗,所以終生不敢去應聘,隻能拋棄文憑自力更生,立誌奮鬥在地痞的塑造上。??
自由他姑父的惡跡像足球場上的草一樣,數清楚是不可能的。剪幾個鏡頭了解一下。在一個安靜祥和的中午,收電費的像一個溫順的貓一樣走進自由他姑父家,像一個日闖民宅的小偷一樣。收電費的像太監對皇上說話時那樣說:“死狗!你這電費快一年沒交了,是不是、、”“沒有!再等幾個月再說。”自由他姑父死狗爽快的說。收電費的堅持著勉強的像用人手撕扯出來的笑臉說:“快一年了,多少給點吧!”其要錢的英姿已是有了九分乞丐的影子。死狗等收電費的這句比羽毛還輕的話落地上以後,把準備好的憤怒像黃河發洪水一樣發向收電費的。隻見死狗客氣的把握緊的拳頭照顧到了身邊的木門上,而不是友好的送給收電費的。在木門發出的慘叫聲快把收電費的嚇尿的時候,死狗委屈的話從嘴裏殺出來:“你媽那逼聽不見爺說話嗎?現在沒錢!”“好!好!那再等等。”收電費的躲狼似的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