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離抱著周雅楠，好聲好氣道：“阿楠，我任你處罰，好不好？別哭啊……我會心疼的。”
“你是我什麼人，誰要你心疼！”女孩子賭氣道。
“好好好，凡是你的都對。”淩離很巧妙地避開了一陣狂風暴雨。他可不指望氣瘋了的妹子能講什麼道理。與其接下來的時間跟她爭吵自己跟她什麼關係，還不如先服個軟。
他心裏安慰另一個不好相處的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哄妹子經地義。”
周雅楠不擅爭吵，也找不出什麼茬，就使出吃奶的勁推在淩離身上。
她沒覺得能推得動他。淩離卻是應聲倒地，躺倒在一地石灰粉上。他的袍子上沾了不少，倒像是被鳥屎之雨襲擊了一樣。
好在他的眼裏倒沒有沾上。
周雅楠沒反應過來。在她恢複理智之前，自己的身子便不受控製地衝了上去。她停在淩離身邊，遲疑著。
她若是碰他，豈不是犯了男女授受不親的大忌？
淩離苦笑一聲，向她伸出手：“阿楠，快拉我一把。”
周雅楠一時鬼迷心竅，把他拎了起來。淩離便借力站直了。
其實，一般的鬼都怕極了周雅楠。又怎麼能迷惑她的心智。
她也不相信淩離靠自己的力量站不起來。
“你以後，最好別叫我‘阿楠’。”周雅楠氣乎乎地道：“我的名字可不是你能叫的。”
“那麼，你喜歡我叫你什麼呢？”淩離站起來後，他那袍子上的石灰便自行掉下來，看不出他摔過。那襲袍子，倒像是簇新的。
他重新把周雅楠抱住了，用自己的臉摩擦周雅楠的脖子，笑得極其曖昧：“我叫你親親？寶貝？你喜歡我叫你什麼，我就叫你什麼。”
“你最好以後都別碰我。”
“呃，這我不能保證。不過接下來確實如你所願……我惹了張府和肅王府，皇上必然會把我送去漠北之地，以平息他們的怒火。可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見到你。當然不能碰你了。”
周雅楠乍聽這句，一下子愣住了。
“張府必然恨我入骨……不定，還會遷怒你。我給你的兩個護衛，是最好的。你平時務必把他們帶在身邊。我還有十六個，也都給你。””
“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重新吻上周雅楠的額頭。她能感受他的嘴唇柔軟的觸感。
淩離出一聲滿意的歎息。
周雅楠淚流滿麵。
楦姐兒房裏，一大一腦袋，正盯著梳妝台上的一枚石鏡看。
那石鏡周圍，有一圈不知名的藤蔓樣的花紋。鏡子的兩麵觸感滑膩，不似尋常石料。
此時，鏡子上印著一男一女。
楦姐兒帶著婁望舒偷窺她姐姐。
婁望舒問她：“你不怕我告訴你姐姐？”
楦姐兒頭也不轉一下回答：“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我這個黃色匣子裏裝了什麼。”
她手一指，那鎏金匣子便自動彈開。婁望舒把自己的鬼頭伸過去瞧。
“這是……黃豆？”
“對啊，這是我給姐姐準備的。我中元節不能陪她去捉鬼，她若是碰到厲害角色，就隻能靠這個來防身了。”
她笑得極其溫柔：“我從未試過效果如何。不如，你來耍一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