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垂下的流蘇都是由江南製衣局一等的繡娘細細箍就,細細紮染得。
各個細節處都是精致無比,看的眾多年老功高挑剔異常的老臣也不由的嘖嘖讚歎。
布置得竟這般細心,看來皇上還是很倚重他們的麼!
但在這人人歡心,個個帶笑的的情景裏麵,卻獨獨有那麼一人,異常“出挑”。
那是一名尚嫌年幼的妙齡少女,華衣珠翠,滿是富貴。瞧那麵目,俏生生生的一對兒含煙眉,一雙杏仁兒眸子,瓊鼻瑤唇,顧盼間清明如流水,竟是那德清宮的泉水也比不上的靈動。
隻是那張本來嫣紅的櫻桃小口,不是妙語連珠的吐著詩詞歌賦,而是說著惡毒心腸的咒罵之言。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虞伯侯府的嫡氏小姐——虞秀兒。
估摸著虞秀兒約是還長點腦子,知道罵人的事不是閨閣小姐所為。這種事有失婦德,倘使被人聽見了是要非議的。為了能找到個好婆家,她不得不拉著自家的丫鬟藏在了假山後,才不停不休的絮絮叨叨。
隻可憐那丫環不是她平時用順手的錦繡,而是錦衣。聽不慣她家小姐惡毒的咒罵之言。
因而直聽得那錦衣的水眸通紅,眼淚汪汪。
小姐啊,你可別再說了,聽這種市井俗婦的咒罵之言,耳朵是會長六子鬼的,死後是要下七層地獄的。
求求您了,可千萬別再說了。
可她不是小姐平時最寵愛的錦繡,而是最不討喜的錦衣,她不敢像錦繡那樣對小姐指指點點,進獻“好言”。
她還不想被小姐的蛇皮鞭子抽呢。
“錦衣,我說的話你聽見了麼?”虞秀兒猛然停下絮絮叨叨,抬頭看向錦衣。
這丫頭在聽麼?
“啊啊,您說……不不,小姐,我在聽呢,一直在聽呢!”錦衣掩下心虛,忙俯身跪下來,磕磕巴巴的說。
“哼!”虞秀兒一個回身狠狠擰住錦衣的耳朵,冷笑道:“是麼?”
瞧見錦衣因為痛苦而扭曲的俏臉,虞秀兒嘴角的冷笑愈發鮮明,心中的惡氣好像也出了一口似的,用極陰惻惻的語氣問道。
“我怎麼覺得不是呢?”
虞秀兒的唇角勾著極邪惡的笑,語意不明的問道:“還是你覺得我這個主子太過心善,軟弱可欺了麼?”
錦衣一驚,忙俯身下跪,驚慌失措道:“不是,不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的錯,跟您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都沒有。”
虞秀兒一聽,嘿嘿直笑:“是麼?”
錦衣感覺自己的耳朵被放了開來,當即鬆了口氣。可還沒等她鬆完,就發覺自己的頭發被人惡狠狠的扯住,大力的慣起。一瞬間,疼痛從頭皮蔓延至腳底,疼的淚當即流的滿臉都是。她奮力的掙紮著,可是越掙紮越緊,越緊就越疼。
她不由自主的跪下,匍匐著爬向虞秀兒,含淚哀聲乞求道:“姐兒,奴婢錯了啊,奴婢錯了啊!奴婢不應該不聽小姐的話,走神的……”
說著,許是為了求饒。一咬牙,反手大力扇起自己的耳光來,那重重的“啪啪”聲,聽的人身臨其境、肉痛三分。
“哼!”虞秀兒冷哼一聲,扯起錦衣的長發強迫她仰首至自己麵前:
“嗬!下作坯子!還想妄圖瞞過本小姐,真真兒是活膩味了!”
虞秀兒鬆開那一手鴉青長發,衝錦衣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那原本清秀的麵容上盡顯殘厲,她負手而立,淡淡道:“此番回府以後,你就到本小姐跟前侍候,若是惹得本小姐有一個不順心……”
她對著錦衣冷冷一撇。“就交由管家發賣了賤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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