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一模了,我給任課老師說了少布置作業,這幾天你們找時間休整休整吧。”
“我沒聽錯吧。”同桌耷拉著沉重的眼皮一臉睡意的問著,戛然而止的早讀,將近五秒的沉默,演變成親近桌麵的睡覺和對昨晚發生之事的議論聲。
都說三次模擬考試的成績可以估計考上大學的人數,不用說,我們自己明白,老師明白,家長明白。
但似乎突然明白了飛蛾撲火的壯舉,什麼都擋不住青春年華裏的情感綻放的衝動。
這不,十點後的晚自習,一行人打鬧著向校門外走去……
佳斯市第一中學門外廣場。
一個暗戀隔壁班女生已久的男孩
幾個在空地上擺心形蠟燭的女生,幾個趴在地上點蠟燭的男生,兩個手裏亂搖著花火的傻蛋。
“啊~啊~”點著蠟燭的男生被身後的蠟燭燙的捂著PP直跳,所有人大笑轉身看他的瞬間,隔壁班女生姍姍而來。
一時間,花火與蠟燭的光亮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點綴著深藍夜幕下的星空,男孩羞澀地走向女孩……
“說話啊。”
“就是,說啊。”
班裏同學焦急的直跺腳。
“我……我……我喜歡喜你。”隨之將女孩擁入懷裏。
原本是極大歡喜的一幕,不過,卻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讓這一幕美好提前終止。
“小兔崽子們,這麼幹燥的天氣,風把火苗吹到樹上怎麼辦。”身穿製服的大爺,臉皺成一團,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哆嗦著指著我們,邊逼近邊罵。
當然顧不得收場,隱約聽到一個“跑”字,所有人即刻轉身向校門內跑著笑著。
“追上來啦沒,追上來啦沒?”
“別向後看啦,記住你的臉了,怎麼向老班交代。”
直到手電筒的光線再也追尋不到我們奔跑的腳步,停下來氣喘籲籲相望的時刻,全都是釋然的狂笑,回蕩在校園內……
雖然被告白的不是我,雖然我們的東西價值不高,但那天,是我走到現在見過的,最浪漫的,告白。
如今,滿眼的玫瑰花瓣妖豔地綻放她的美麗,一個價值不菲的首飾盒子被宿舍樓下的男生高高地舉過胸前。
“XX,我愛你,我跪在這裏,直到你答應我。”
“是啊,答應他吧,這麼帥,這麼有錢”我明顯聽到女孩宿舍同學的勸說。
NO.13驚變
一張照片總是可以將張照片時空裏或絢爛或醜陋的一刻永久定格。
我關上陽台的窗,將手機放在書桌上前,眼看著書架上的文竹緩緩地說:“你怎麼了?”
是啊,我怎麼了?
是年少的心太柔軟,驚不起浪漫,看不見風浪?
是鑽石、玫瑰的價值遠遠淩駕於不值一提的煙火?
我聽見來自魂靈深處的呐喊。
“不是,不是。”
“那是什麼?”
“你終會明白的。”
空曠的遠處傳來悠然的顫聲
“靠,真他娘的有錢。”露顏的話總是那樣簡單明了,直擊要害。
“啊,包養我吧,沒飯吃了。”蘊迪蹦蹦跳跳的揮舞著雙手激動地描述著剛才所見的是盛大場麵。
“歐巴好帥哦,嘻嘻,我答應你。”被韓劇浸透的雪見雙手托著下巴滿臉幸福地期待著。
“走吧,走吧,咱宿舍嫁走一個算一個。”
伊凡極力地將她們三個推出門外。
“靈惜,快來幫忙啊,我挺不住了。”看著滿臉通紅的她趴在門上的樣子,我走上前去幫忙。
或許是上天的眷顧,在這樣美麗的小時光裏,總是能遇見跟我一起享受的人,亦或是上天的垂憐,在每一段長大的日子裏,都有他或他們站在我身邊。即使,這時的他已經與我相距千裏,至少我們曾經一起看過的天空還是那樣湛藍。
還記得那時的一模,在所有人的心驚膽戰中揭開了他神秘的麵紗。
和同桌緊緊相臨的名次卻讓我的心再次跌入深淵,我41他42。
是這半年來不夠努力,還是不夠聰明,為什麼剛剛上升的成績又跌落下來了呢?為什麼別人總是那麼輕鬆就排在前麵了呢?難道我無論再怎麼努力也考不上大學了麼?
N0.14背水
黑板上的倒計時無時無刻不在宣布著那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臨近,眼看著時間從筆尖一點點消逝,感覺竟是那樣的無助,甚至突然間祈禱可以用手指輕點鍾表裏指針的原點。刹那間時空永恒,或者倒流至那時希望長大的自己,那時候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用去想。
或許,看著秒針走幾百圈,時間真的會倒流幾千個小時呢
六歲。
我看著表盤上的十二個數字,自己的年齡在正下方,從左耳際到右耳際裝飾著一圈紅色小發卡卻留著一頭短發的的我,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滴滴答答永不停歇的秒針。企盼著它轉到我十二歲的那天,表盤裏最大的年齡。那時,每天都可以不做作業去玩了吧,那時,或許什麼都懂了吧。
十二歲
秒針終於拖著短針走過了六年的時光,有時候會想,在小溪裏的大石頭上捏泥人和在彎曲的小路上背著書包蹦蹦跳跳的身影是不是都被它偷走了。去城裏的上學的汽車走過,身後一陣呼嘯將落葉卷起,繼而歸於塵埃。長大的願望終於實現,卻再也找不到比十二更大的數字去一分一秒的期盼。什麼都懂了,卻不想再懂了。
十九歲
老鍾馬不停蹄的送走了或溫馨或心痛的種種片段。
“他在咱家已經整整二十年了。”
兩鬢斑白的爸爸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重新掛在牆上喃喃自語道。
“我跟你媽媽結婚時買的。”
他轉身的刹那眼角溢出的淚光,見證了我們這一路走來的滄桑。
NO.15堅韌
十九歲的一模後
黑板上端的紅色條幅綻放著光芒,是那樣的刺眼。
鍾表不辭勞苦的追逐著高考前僅剩的一百天時光,青春竟驟然縮短了好幾個世紀。
黑板上左上角不斷更換的名言終於輪到我。
“不到最後一秒絕不放棄,相信自己就是奇跡.”
這是對自己的忠告,卻怎麼也說服不了那時倔強的自己。
如此重要的考試,這樣的成績,半年來的努力,似乎霎那間灰飛煙滅。
老師仍然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耐心地在講台上講解每一道考試題,台下的我仔細地核算自己總分。或許算錯了吧,加了幾十遍的終於無奈的相信了,委屈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下,怕同學看到嘲笑,趴在桌子上書本映濕一片。
中午放學後同學們紛紛來安慰,倔強的我始終沒有抬頭,也沒有說一句話。覺得教室裏沒有聲音後,我抬起頭抽噎著擦濕了的課本。
“別哭了,一個小時了,想吃什麼,我去買。”
看到我抬起頭,凡隱拿紙巾邊幫我擦眼淚邊說。
“我不是還比你落後一名呢麼,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別哭了。
幾分鍾後,看著愛吃的食物,一中午陰沉著臉的我瞬間轉晴了。
“你要繼續教我,我們一起上一所大學。”
“當然了,我是同桌,我不教誰教。”
冬日裏的陽光溫暖而柔和,透過玻璃窗,照亮了墨綠的黑板,課本上清晰的一角,字義是那樣的明了。
窗前兩個認真學習的身影坐在平行的位置上。
他愛她,我們的以後,或許也是如此平行吧。
但我渴望有一刻,時空扭轉,平行線會相交,那時,我或許會一直走在他身後為他祝福吧。
我相信他說的,我相信我們即使不言相愛,也可以一起走到天荒地老。
他說:即使妄想時光倒流,你也將選你曾經走過的路沒有一絲懊悔,逼近的戰日,隻能埋頭為你自己,為你的家人奮力一搏,至於後果如何,便與你無關。
N0.16.永恒
一套套模擬試題鋪天蓋地襲來,旁邊終日昏昏欲睡的同桌曾使我一度擔心,但他說他喜歡晚上學習,我就沒有太過在意。
看著超過同桌很多不斷上升的成績心中竟劃過絲絲安慰。,
那時,看不到成功的身影,到底還要不要向前走,那時的我無數次問著自己,若放棄就一個結果,如果努力還可能……
秉承著這個信念,後邊兩次模擬考試我都排在班級前五名,他依然還停留在原地。
我曾經擔心過,但是總覺得他比我強。可現實卻超出人的意料。
在一係列的填表之後,一滴滴汗水澆灌的六月之花終於要如期而至了。
百日誓師的誓詞,操場上右手握起拳頭舉過頭頂的時刻還曆曆在目……
隻有經過地獄般的磨練,才能練出創造天堂的力量
隻有流過血的手指才能彈出世間的絕唱
今天我們高三349班全體學子在此鄭重宣誓
告別昨日的頹廢,我們揚起希望
告別昨日的散漫,我們打造理想
麵對學習中的困難,我們從容不迫
麵對生活中的困難,我們勇往直前
即使成功遠在天邊,我們也要堅守信念
即使失敗就在眼前,我們也要挑戰極限
笑對一百天我們心態陽光
珍惜一百天我們奮發向上
奮鬥一百天我們鬥誌昂揚
衝刺一百天我們誓創輝煌
……
兩天的時間,將三年來的點點滴滴畫上或圓滿或不圓滿句號。結局和過程都有了,再去糾纏,連自己也覺得太過貪婪。
左手握著回憶,右手拽著青春的尾巴,在知識海洋裏背著沉重的知識怎麼也飛翔不起來。
都過去了,不需要想起因為從未忘記。
愛或不愛在畢業的那一刻早已成為過去,不要說傷痛也不要說永遠,時間,會把傷痛撫平,未來,會將永遠變成過去。
或平淡或轟轟烈烈,或張揚或默默無聞,
或憂傷或快樂,或努力或散漫
空洞的相機鏡頭將這一刻定格,照片也將慢慢泛黃。
不經意間走過教室的走廊,嚴寒的冬日裏,暖暖的日光下,正在打盹的你一個淺淺的姿勢溫暖了一整個青春。
幾個僵硬的笑容背後老師的臨別寄語在黑板上漸漸褪色。
十年寒窗效蘇秦
他日請纓等終軍
長江弄潮博浪濤
華山論劍淩絕頂
老師的殷切希望沒有落空,我們班以全年級第一的成績成為學校的驕傲。
每個人臉上因為散場而低落的淚水早已蒸幹,誰的青春不散場。
而我,隻想,就這樣,沒憂慮,唱著歌,走下去。
同桌終究考場失誤,上了我們約定的城市的一所大專。
而我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卻不能去他所在的城市。
不是我忘記了約定,是記住了又能怎樣呢。
“你說你會來,我來了,卻不見你的蹤影,記得每天要吃飯,不要總是哭,我不在沒辦法幫你擦淚,沒錢了不想問家人要告訴我,我永遠在你身邊。”
走在川流不息街口,依然會看不出來車將要向什麼方向走,僵持的瞬間,一把抓住我的袖口。
“走在裏邊。”
回頭微笑的時刻身邊的人已然不是你……
相遇,便是這般的神奇。從沒有想過,那日,校園超市我所屬意的那盆文竹,另一隻手的主人,如今正坐在我的身旁……
夢回訴以初遇兮春鵲鳴而笑晃
杯酒敬以心知兮夏花綻而雨香
枯木潛以淒淚兮秋葉落而情往
流水歎以時暫兮冬雪飄而魂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