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毓說罷,竟還深深的歎了口氣,雙眼卻是緊緊盯著袁天下的雙眸,與之對視。袁天下一愣,暫時卻也不知道他有何心思。不過細細想來,這小子如今年方十二,那盧錦年方十五,卻因為輩分關係,竟然還是她的長輩。雖說這是事實,但其實自己都還年紀尚幼,便就此規劃了少女的未來,這樣真的好麼?
袁天下想到此時,不覺好笑,卻又不能笑出來,於是佯裝品了一口香茗,用手遮住了。等喝了茶,心情也平複了些,於是開口含笑道:“盧老弟,那就趕緊托人說門親事不就完了麼,這又有何頭疼的?”
“唉,要是這麼容易就好了。我那侄女心比天高,孤高自傲,平日裏涿郡的哪家公子都是瞧不上眼的,可是這一次自打從範陽回來,便一直一言不語,愣是悶在心裏。袁兄你說,這孩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袁天下此時剛好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剛一入口,此時聞言,便“噗”的一聲,險些噴將出去。這小子話裏話外都透著詭異,尤其那一雙看似平淡無奇的眼神,實際上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他的眼裏。何況如此說來,豈不是要將他侄女盧錦說與我做妻子?
袁天下先是“咳咳!”兩聲,這才強裝鎮定的道:“女人家的心事,宛若海底撈針,我們做男人的自然體會不到。不過,若是盧小姐真有愛慕之人,那便要恭喜盧老弟了!”
“袁兄,好一個海底撈針!小弟實在是佩服之至。”盧毓看袁天下如此說來,竟是有推脫之嫌,那豈不是自己白忙活這半天了麼?於是隻能忍不住開口又道:“袁兄,可我那侄女愛慕的人便是你啊,如今她已在府中立下誓言,今生非你不嫁,你說這可咋辦?”
“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袁天下急道。若真是如此,那還真是有些棘手了,之前是不是真的不該拒絕她,反而激起了她一個大小姐的逆反之心,所以才......
柳盈盈聽聞微微垂首,右手兩指並做一指,輕輕的點在袁天下的唇邊,啐笑道:“就你嘴兒甜,早上我一覺醒來就發現你不在了,然後便出門去尋,正逢安婆婆出來,就一起吃了早飯。飯間她才告訴我,你帶著府上的兩人去了太守府。後來我本想去尋你,可又怕你若是回來便與我剛好錯開,那豈不是看不到我了麼?於是我隻能在房裏等著。其實也就不到半個時辰,我就聽到進大門的腳步了,料想就是你,然後我躲在簾子後麵。結果就聽你進了東廂房,然後你在床邊自言自語的擔心我,我,我便再也忍不住了,於是乎便衝了出來,把你,把你推到了!”說到結尾的時候,柳盈盈很自然的羞紅了雙頰,猶如兩抹新開的海棠花一般嫣然奪目。
袁天下嘿嘿一笑,一麵吻了吻少女的光滑美麗的柔荑[tí],一麵打趣的笑道:“盈盈,你自己說說你這是第幾次把你夫君我推到了?”
還真別說,柳盈盈自打跟在自己身邊,她的暴脾氣也是一改再改,一般就算是生氣了,能不動手,也不會動手了。最多也就是給自己來點小小的懲罰罷了。可以說到如今為止,雖說依舊是敢做敢當的性格,但已經明顯帶有一絲小女人嬌態。袁天下看在眼裏,樂在心上。也明白這小妮子為了自己,也付出了很多,包括一次次的榮辱與共,也包括一開始的同生共死。
袁天下猛地一個起坐,大嘴一張迅速包裹住了柳盈盈的櫻桃小口,在柳盈盈驚慌的眼神中一把帶著她向胡床上跌倒過去,就如同上一次也是同樣的這般場景。隻不過那一次是天公作美,這一次乃是兩人情到深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