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也看到了,朝呂月擺了擺手,意思是不要聲張,然後指著那片建築群說:“你看看,都是你爺爺幹得‘好事’,人心不足蛇吞象。簡直瘋啦!瘋啦!”
“太後,您別再生氣了·····”呂月心痛太後哭了。
陸賈並沒有看到太後的變化,而是按照太後的話語接著說:“太後,千真萬確。顯呂王如此大造宮室,已經遠遠超出了王侯所建造宮室標準,而且可與未央宮媲美。這還不算,顯呂王、韓王、趙王為了建造宮室,搶占老百姓的田地,強拆老百姓的宅院,動輒派出死士打、砸、搶、嚇······為此,老百姓深惡痛絕,影響極為惡劣。”
呂太後立即沉下臉色,對宮娥道:“去把左丞相和右丞相召來見哀家。”
不一會兒,審十雞和陳平氣喘籲籲跑了上來,“太後,您找微臣?”
呂太後指著遠處呂家的王宮斥責審十雞和陳平,“顯呂王建造的超豪華王宮,你們知道不知道?”
“微臣知道。”審十雞和陳平答道。
“知道為何不報?”呂太後怒氣未消,“漢朝初建,高祖實行了休息生養的惠民政策,提倡節儉、嚴禁酗酒,哀家現在也繼承了這些政策,田地得到了恢複,老百姓剛剛填飽了肚皮,你們可倒好,大造宮殿、府邸,這樣要毀壞多少良田啊?老百姓能不生氣嗎?”
“都是微臣的罪過,請太後息怒。”審十雞和陳平慌忙跪下求太後寬恕。
呂太後對審十雞說:“以後哪個王侯再大造宮室府邸,一定要嚴厲查處,不管是誰,無論是那層官職,一經發現,嚴厲打擊,絕不姑息。”
“遵旨。”審十雞急忙答道。
呂太後接著說:“今日召你們來,傳哀家的旨意,從即日起,任命朱虛侯為光祿勳,兼任京兆尹一職,灌嬰擢升武衛將軍,統領東郊大營……”
“遵、遵旨。”審十雞和陳平深感意外,但不敢不答應。
對於太後近日接連人事安排,顯呂王感到大為驚訝和不滿。因為,現在的劉章不僅是京都、未央宮的最高衛戍長官了,而且列入朝廷百官核心位置。還有,讓灌嬰統領東郊大營,看似與南北大營形成犄角之勢,共同擔任京城及外圍的防務,但以灌嬰的能力和威望,南北大營很容易被牽掣住了。他立即進宮求見呂太後,氣哄哄地說:“太後,您這樣安排非常不合適。”
“你指誰呀?”太後冷冷道。
“還能有誰,您的寶貝孫子劉章。”
“他怎麼就不合適了?”
“他小小的年紀當不了光祿勳一職,也兼不了京兆尹一職。”
“他都是侯了,為什麼就當不了了?”
“我看就當不了。”
“你強詞奪理。”太後實在生氣了,“你今日不來,我還要找你呢。”
顯呂王把頭轉向一邊。
“我問你,小皇帝是怎麼回事?”
“什麼小皇帝大皇帝的,我不知道太後什麼意思。”
“你--”太後簡直要氣瘋了,“你難道沒有在背後搗鬼嗎?”
“既然太後覺著皇帝是假的,殺了不就得了。”
“你你你,出去······”太後氣得大口嘔吐起來,呂月忙上前給太後捶背,“太後,您消消氣。”然後對顯呂王說:“爺爺,您就少說幾句吧,太後被您氣得都吐血了。”
顯呂王看到太後吐出的鮮血,隻好低下頭不說了。
太後漱了口,歎了一聲,道:“大哥啊,要不是您是我的親大哥,您十個一百個也不夠斬的啊。”
“我看,您把呂氏一族都斬了算了。”顯呂王說完起身不辭而別。
“你--”太後一下子氣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