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婆子一邊噴吐‘仙氣’,一邊在山花的身上又錘又打,按她的說法是,山花被一條千年的蛇精纏住了身體。
大毛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守候,高老婆子吩咐什麼,他就去做什麼。
“拿水來!”迫不得已,高老婆子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待大毛端了一碗清水過來,她從懷中取了一張黃紙,口中念念有詞的祈禱一番,用火柴點了火,將黃紙燃了起來。
黃紙燃燒著,很快化成了灰燼,高老婆子用碗接了紙灰,將手指伸到碗中攪合一下,遂將瓷碗遞到山花口邊“喝了它”。
此時的山花似乎已經沒有了半點兒氣力,她顫巍巍的接了大碗,勉強飲了一口,高老婆子不依不饒的道“喝幹了它”。
山花不得已,像咽黃連一般的往下喝這碗帶了紙灰的清水,喝到一半的時候,她的腹部一陣抽動,眼見著含在口中的‘聖水’要吐出來。
“咽,使勁地咽下去”高老婆子嚴令道。
山花就感胃內刀絞的一般,實在是憋不住,‘哇’的一下,將含在口中的‘聖水’噴吐出來。
那個高老婆子還想繼續勸解,冷不丁的被山花口中的‘聖水’噴濺的滿臉滿身,她倒是沒有怪怨山花,口中喃喃的道“蛇妖的法力太深,老身不是它的對手,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高老婆子說著就下了炕,這個時候皺大法師還沒有來,大毛更是手足無措,他央求道“仙姑,我求求你再給山花抵擋一陣,你要是走了,我們可怎麼辦才好”。
“你不知道,我老婆子本來和這個蛇妖法力相當,誰知道我上午給另一個著了邪的施主做了法,體力消耗過大”高老婆子說到這裏,她忽然停下,話鋒一轉道“我跟你說這些幹啥,你又不懂”。
“仙姑,你走了,山花可咋辦?”大毛不安的問。
“像這種蛇妖萬一纏住了凡人,一般是不會輕易就走,我看,你們也隻好認命了”高老婆子說完,就再也不管不顧的走了。
“仙姑,仙……”大毛看著仙姑一去不複返的架勢,他就跟丟了魂一般的頹喪。
李老爹和林思揚待在院子當中,山花痛苦的呻吟,甚至是喊叫之聲,使得林思揚再也忍耐不住,他拉了拉李老爹的衣角,幾乎懇求道“老爹,仙姑走了,就不能讓我試試?”。
“你怎麼給山花治病?”李老爹問。
“我來咱門頭溝之前隻帶了一般的藥物,沒預備催產素,按山花現在的情況,也許隻能進行側切”。
“側切?”李老爹不解的問。
“對,也許隻有這種唯一的辦法了”林思揚點頭。
“你到底怎麼個切法跟我說明白一點兒,我也好跟大毛商量”李老爹悶聲道。
“在會yin部做個切口以擴大生產通道”。
“下麵?”。
林思揚點頭。
李老爹在院子當中徘徊幾步,林思揚看得出,不要說大毛,就是李老爹本人也不是很同意林思揚的觀點。
李老爹正在猶豫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聽有人喊道“皺大法師駕到!”。
大毛聞言,就像遇到了救星一般,趕忙將‘降臨’的皺大法師迎到屋中。
皺大法師身著一件青色道袍,一左一右有兩個道童相隨,他一手持了一把明晃晃的寶劍,一手持著一把拂塵,也看不出他多大年歲,頜下須髯飄灑於胸。
一個道童接了皺大法師手裏的寶劍侍立一旁,皺大法師先是微微捋了一下須髯,一個方步跨到山花近前,他伸手在山花的脈門處輕輕一搭,眼珠子嘰裏咕嚕的在眶內開始打轉。
“此人脈象虛寒,腹內胎氣逆動,倘不及時解救,怕是凶險異常”皺大法師一邊搭脈,一邊分析山花的病情。
“有什麼好的法子,還望大師出手相救”大毛的眼前忽然一亮,皺大法師分析的頭頭是道,想必能有什麼解救之法。
皺大法師一甩拂塵,他在屋中走了幾步,站定之後,微微搖頭道“這個病人已經到了九死一生的地步,貧道實無絕對把握”。
“有法子總比沒法子的好,我求求大師還是快點出手”大毛懇求。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本道權且試上一試,不過,本道事先言明,不論病人出現什麼後果,均與貧道無幹”。
“那是,那是,大師快治就好”大毛連連點頭道。
“去找一頭上了年歲的黃牛過來”皺大法師吩咐。
“黃……牛”大毛一愣。
“讓你去你就去,不然,貧道這就告辭了”。
“大師別急,我這就去”大毛說著,他疾步走到院子當中,懇請李老爹道“老爹,大師要我去牽一頭牛過來,你家正好有一頭,要不然借來用用?”。
“治病還用牛做啥?”。
大毛看了看屋內,惶急的低聲道“不知道,大師也不讓問,要是問了,他就不給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