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後,李老爹帶了人到處的尋找二禿子,這個二禿子也不知躲到哪裏去了,楞是找不到他。
“老爹,既然二禿子跑了,這也說明他還知道犯了錯,他萬一回來,嚇唬嚇唬也就算了”林思揚勸道。
李老爹深深地歎了口氣,他感慨道“小林,我想不到你的心腸會是這樣的好,得,等二禿子回來再說吧”。
由於搶救的比較及時,小木屋隻燒壞了一角,李老爹派人修補一番,便已恢複了原貌。
孩子們又來上學的時候,小石頭就叉著腰的罵“這個二禿子,****他媽的,敢放火燒老師叔叔的房子,等我哪天也把他家的房子燒了,把他燒糊了,燒成糊家鳥兒”。
林思揚心中暗想,像小石頭這個年紀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沒準他說的出,就能做的到。
想到此,林思揚沉下臉來,他嚴肅的說道“小石頭,你要是當我是老師叔叔,你就必須聽我的話,沒我的命令,你不能去做傻事”。
“他燒了你,就白燒了咋的?”小石頭不服。
“也不是,二禿子回來,李老爹要整治他呢,你一個小孩子不能跟著起哄”。
小石頭被林思揚說的沒了詞,他嘟嘟囔囔的走到了一旁,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又上了一天的課,孩子們走後,林思揚打算到李老爹家裏走一遭,自打來了門頭溝,自己沒給李老爹幫什麼忙,盡是給他添麻煩了。
在李老爹家坐了一會兒,林思揚準備起身告辭,這個李嬸說啥也要留著林思揚吃了晚飯再走。
林思揚不好一再推辭,便點頭同意。
剛剛端上飯碗,大毛就慌慌張張的趕了來,他二話不說,扯起李老爹就走。
“到底咋回事?你拽我幹啥?”李老爹往前走了兩步,他停了下來。
“老爹,不……不好了,你趕緊……趕緊的快去看看,山花難產,快不行了”大毛的驚惶之色甚重。
這個大毛本是二禿子的哥哥,二禿子放火之後跑了,就把山花一個人丟在了家裏。
“難產的事我又不懂,你拉我去幹啥?”因為二禿子的事情,李老爹的心情仍是不怎麼的好。
“老爹,你去了,好歹也能拿個主意”大毛急得直跺腳,他歎道“二禿子再不是人,咱總不能看著山花就這麼…..”。
李嬸給李老爹拿了衣服,也勸道“快去吧,人家找咱來了,那是信得過咱”。
“走”李老爹說了聲,他邁步往外走去。
林思揚和大毛在李老爹的身後緊緊的跟著,時間不大,三人就來到了二禿子的家裏。
山花疼得在炕上不停地叫喚,臉上的冷汗簌簌的往下滴落。
一個巫婆模樣的人坐在炕上,她叼著一隻旱煙,一隻手按住山花的肚子,嘴裏嘚啵個不停。
大毛附在李老爹的耳邊低語“高老婆子來了半天了,她鼓搗了半天,山花的情況就是不見好轉,咱用不用去請一下嶺北的皺大法師?”。
大毛正說著,高老婆子從嘴裏噴出一陣煙霧,煙氣彌漫在山花的身周,直把山花嗆得連連咳嗽。
在這件事上,李老爹不好擅作主張,人家大毛畢竟是二禿子的親哥哥,二禿子不在,自然是他說了算。
“你要是覺得行,咱就趕緊的去嶺北請人,記住,要快!最好找兩個腿腳好的小夥兒,皺大法師就是不肯來,好歹也得把他拽來”。
李老爹是話就像聖旨一般,大毛不敢怠慢,一個轉身就跑了出去。
大毛走後,李老爹在屋裏打了幾個轉,他看看林思揚,不由得朝林思揚微微搖了搖頭。
“老爹……”。
李老爹見林思揚要說什麼,他急忙把他拉到了院子當中,然後問“你想說啥?”。
“老爹,讓這個巫婆或者是什麼大法師治療山花的難產,真的管用咋的?”。
李老爹抬手‘噓’的一下,他低語道“這個不好說,不過,不管管不管用,你不能在人家麵前說這種話”。
剛來門頭溝的時候,人家李老爹嘚啵幾句,就把小石頭的病給治好了,林思揚雖然不相信高老婆子和皺大法師有多高的法力,但也說不定人家會有什麼土法兒、偏方、秘方。
聽著山花痛苦的呻吟聲一陣比一陣強烈,林思揚幾乎忍不住要躍躍欲試,李老爹再次勸道“你還不接受二禿子放火燒你的教訓嗎?倘是山花死了,他不說山花是得病死的,一定會賴你害死的”。
林思揚的嘴唇翕動幾下,他想說什麼,卻是沒說的出來,李老爹說得沒錯,他給山花做個檢查,二禿子就燒了自己的小木屋,萬一山花真的有什麼好歹,自己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罪魁禍首’,到時候你就是怎麼解釋也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