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府上怕是有所目的吧。”
麵已經做好了,蕭燭正埋頭吃著,譚妄手肘支在桌上,手撐著臉頰,看了蕭燭好一會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蕭燭嚇了一跳,一口麵還沒嚼就直接咽下,噎了個正著。譚妄笑,看他手忙腳亂的取了水喝,慌亂中,蕭燭拿錯了杯子,譚妄也沒有提醒。
好容易被噎到的人才緩了過來,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譚妄又來了一句:“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
蕭燭無語了,也開始生氣了!
“是又怎麼樣,你莫要告訴我你沒有懷疑過我,留下我,不也是你想要看看我到底有何目的,且不要把自己說的太過無辜,大家心知肚明罷了。”
凡人就是可惡,明明自己也是心懷目的,卻還怪別人別有異心,當真是自私!
蕭燭大口的吃著炒麵,眼睛瞪得滾圓,惡狠狠的看著桌麵,好似那桌子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頗有些咬牙切齒意味。
譚妄仍就撐著手臂悠哉的看著那個生氣的人,嘴邊掛著輕快的笑。蕭燭從他的麵碗裏抽空瞥了一眼:‘這個冰塊,好了還不如不好呢,平日裏繃著一張冰塊臉,笑一下像是多大的恩賜似的;現在倒好,白日裏像是吃錯藥似的與薛梵那個討厭鬼爭執一番,倒是把他冰塊的毛病治好了,時不時的笑一下,到還不如冰山臉來得好看!’
小燭不理他,又接著埋頭吃他的麵,反正譚府的地形她已經摸了個遍,府衙監牢也是。雖說能走上策走上策,但走不了上策她也沒有辦法,怪隻怪天命如此嘍!
“你還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小燭真的不想理這人的,奈何譚妄一直以一副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全身寒毛直立。許是這眼神太過詭異,小燭被嚇著了,愣是覺得一碗麵不夠吃。有心想讓大娘再下一碗,但大娘已經開始收攤了,且現下確實有些晚了,倒不好妨礙大娘回家。不過,譚妄眼前的麵倒是一點都沒動。
“嗯,你拿去吧。”
也不知譚妄在想些什麼,麵也不吃,隻不過是拿他那雙眼睛不停的盯著小燭看,眼神飄忽,似是在思考些什麼,卻又像什麼都沒想。算了,讀心術這種高級的法術,約摸隻有綠衣姐會吧,反正有猜不透,何必費神去猜呢。小燭無所謂的想了想,有低頭專心去吃自己的麵。
崔大娘的麵當真不錯!好吃!
暮色已深,金烏已沉,越州繁華的興平街道也已開始沉寂,偶爾傳來幾聲蟲鳴犬吠倒也是別有趣味。
“既然兄台已經點破,那我們就此告別吧,後會有期!”
“你便這樣走了,可有去處?”
“不勞譚兄你操心,小弟自是辦法!”
先前那樣不留情麵的戳破,現下卻又做出一副虛偽的嘴臉,凡人還真是讓人看了就生厭!
小燭轉身想要離去,不過甩出的手臂卻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握住。
“蕭兄何必生氣,我又沒有言些其他,便就是你有目的又如何,我幫你就是了!更何況,蕭兄白日裏剛遭受了一陣打,我卻是脫不了幹係。現下你一個人出門在外,又無親朋好友相伴,甚是不便,還是去我府上吧。你心中若是還有氣,大不了我向你陪個不是就是了,何故跟自己過不去。”
小燭笑,“你這人,當真是奇怪,方才還在用審視懷疑的眼光看著我,現下卻是變了一種說法,可是找到了對付我的好對策?”
譚妄攬了他的肩往回走,寂靜的街道寬闊而又平坦,頭上是漫天的星光,身旁是萬家的燈火。小燭聽他道:“哪裏有什麼對策,不過就是不想失去蕭兄這樣一位好友而已,難得遇上一個甚是對我胃口的人,又怎會輕易放走呢?你若是不信,且待日後看,我今日所言絕非虛假!”
又道:“且你留下,又沒什麼壞處,至少把傷養好再走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