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查基祥說。“估計有好幾萬的債吧。”
“將近九萬。”我說。
“怎麼有那麼多？不是有報銷的嗎？”吳華說。
“聽說好多藥是報不了的。”查基祥說。
“是有報銷，可又不能全報，要知道，我多多包括各種檢查在內，總共花了十八萬多。”
“這麼說，報銷隻是報一半。”吳華說。
“報了將近百分之七十。因為這十八萬裏還有各種其他開支，吃飯，車費，住宿費就花了不少。這些都是不能報的。我們還去了上海。”
他們紛紛搖頭。
“你前妻一點錢都沒有出嗎？”吳華說。
“出了。她自己掏了四萬，還借了好幾萬。可都是要還的啊，畢竟兒子是判給我的。”
“從法律上講是這樣，可從道義上將，她不可能一點都不出。”
“曹秀莉這一點還不錯，她從沒說過這些錢叫我一個人出。她原本有點錢，可就在前幾天，她變得一清二白了。”
“什麼意思？”查基祥問道。吳華和程國武看著我。
“她跟的那個男人卷了她的錢跑了，另外，她還為那個男人擔保貸了十幾萬的款。”
“啊。”程國武說。
“怎麼會這樣？”查基祥說。
“那個男的看樣子就不是什麼好貨。”吳華說。
“人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那個男的是賭二八杠的，聽說借了一兩百萬的高利貸。還不起，就逃了。這麼一來，曹秀莉借給兒子看病的錢我還好意思不還嗎？”
“怎麼會這麼不走運？”查基祥說。
“所以我才想到要辦一個培訓部。人總要活下去，你們說是不是？以後還要靠各位領導幫忙呢。”
“你這是說什麼話？”吳華說。
“我不是說客氣話，是真的需要你們幫忙。有什麼人希望往我這兒介紹，兄弟我不會忘記你們的。”
“這還用交代。”程國武說。查基祥跟著點頭。
“開頭可能會比較難，畢竟你這是新生事物，所以我建議你多宣傳。再說，你做這種培訓會影響到我們學校英語老師的利益，他們會排斥你的。”吳華說。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所以我不會去學校宣傳，我能做的就是把那些英語老師不接納的學生吸收過來。隻要這些人都到我這裏來參加培訓就夠了。還有，我要多做的是社會宣傳，我不能隻盯著陽江中學。”
“你的定位很不錯。我告訴你，一凡，你要桌子嗎？符校長開了行政會，說要處理一批舊桌子舊凳子，十塊錢一套。”
“要要，我正愁這件事呢。我打聽了一下，買新的一套要六七十塊呢。這下可以為我省好多錢呢。”
“你打電話給總務主任。”程國武說。
“還打什麼電話？我們直接去找。”吳華說。
“直接找更好。”查基祥說。
我和他們仨趕去陽江中學。我先到各個年級的辦公室轉了一圈，和同事們閑聊了幾句，然後和吳華去總務處找總務主任。我們沒有和符校長說這件事，而是直接預定了三十套。總務主任非常熱情，答應為我挑選三十套好一點的課桌凳。
“好不好倒沒什麼，反正都是舊的，主要是結實可用。”
“一定確保，老領導。”總務主任說。
“謝謝。”
我們在總務處喝茶閑聊時，堂哥突然打來電話。“什麼事？”我問道。
“你趕快過來，我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在哪裏？”
“就在房子裏，快點！”
“喂喂。”電話裏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