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曹秀莉堅持要去李雪瑩家住，我沒有再三勸阻。我開車送她們到李雪瑩家所在的小區，然後立即回家。借助汽車大燈，我看見蒙蒙細雨不停地下著。路上空寂無人，偶爾有輛小車從對麵駛來。
我把車子停在“前程似錦”小區的院子裏。我沒有帶傘，便小跑著到衝到我家樓底。當雨水淋在我的臉上時，我猛然想起，程小茜是空手進我的車子的。我竟然連這一點都忽略了。雨那麼大，路又那麼遠，沒有雨傘，我不知道程小茜是怎麼從餐館回到學校的。她不會連傘都沒有買一把吧？
我邊上樓邊撥打程小茜的電.話。程小茜的手機已經關機了。回到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第二天，我早早的醒了。我打開手機，沒有未接來電的短信提示語，也沒有短信。我想，應該是太早了。程小茜說不定還在睡覺。周日早上是她唯一能睡懶覺的時間。我又睡過去了。當我再次醒來，時間已經過了八點半了。手機屏幕上顯示一個未接來電。是曹秀莉的電.話。我回撥電.話。曹秀莉由於臨時加班，去看多多的計劃取消。
躺在床上，我有點納悶。按常情，程小茜應該會回我電.話，或發短信給我。可現在，都快九點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她不可能還在睡覺，她應該收到了昨晚我發的短信。
於是我撥通程小茜的電.話。我很耐心地聽完手機裏的彩鈴，直至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的語音提示。我再次撥通程小茜的電.話，依然沒人接聽。我連著撥打了四五次，都是“無人接聽”。這真是奇怪了。應該是程小茜把手機丟在了一邊吧，沒帶在身上。這麼一想，我便又發了一條短信。
然後我起床，上衛生間，洗簌，接著下樓走到車站附近的小吃店吃早餐。吃完早餐，我返回小區。母親去菜市場買菜還沒有回來。我多次掏出手機，沒有程小茜的回話，也沒有收到新的短信。我打開電視，搜索體育節目。
母親買菜回來了。我接過母親手中的菜，將菜提到廚房。
“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哪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不就是兩個人吃的菜。”
“中午吃什麼菜？”
母親和我說了。
“我來洗菜。”我說。
“今天怎麼這麼空閑？”母親說。
“最近都空閑啊。您不常勸我出去走走嗎？是我太難得陪您了，兒子不孝順。”
“幹嘛說這話，媽知道你事多。你的假期還沒有結束嗎？”
“還沒有。下個學期開學我再正式上班。”可憐的母親還不知道我被教育局處罰的事。
“也好，遭遇這麼多事，上班也沒心思，正好利用這段時間調理下身體。”
“是。”
我們坐下來擇菜，把不好的菜挑掉。“一凡啊，媽正有個事要問你。”
“什麼事？”
“你這麼頻繁的去省城，是不是去找小茜啊。”
我不說話。
“小茜也太小了。更何況人家還在讀書。你這麼去找她，一個女孩子家，哪還有心思讀書？小茜是個好孩子，我們不能害了人家。”
“我知道。每次去，我都是鼓勵她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