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2 / 2)

“你想辦法把她情緒穩定下來。”

“行。”

我掛斷電.話。

“什麼?你現在要回陽江?”程小茜詫異地問道。她從位置上站起來。

“對不起,小茜,我不得不要回去。電.話裏你已經聽到了。”

“你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陪我,可我們飯還沒吃完,你卻又要回去?”

“我也不願意。”

“你非回去不可,一諾?”

“非回去不可。”

“你不回去,事情會怎樣?”

“我不敢預測。曹秀莉情緒很不穩定,很可能會出意外。”

“你對她這麼重要,你就更不能回去。”

“為什麼?”

“因為我是女人,愛你的女人。”

“哦。哈哈哈,”我笑起來,“你坐下,小茜。你想到哪去了?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

“我相信。但我對她對你的感情表示懷疑。隻要你回到她身邊,她就平安無事;你不回去,她便可能出意外。你說,你重不重要?對她?”程小茜依然站著。

“還真會推理。事情是這樣的。曹秀莉情緒不穩定,是因為遭遇了大變故,受到了大的刺激。她鬧著要去看兒子。她隻要看到了兒子,到兒子的墳上哭一場,發泄一番,情緒就會穩定下來。”

“這和你回去有什麼關聯?”

“你坐下來,別站著。”

“你說呀。”

“是這麼回事。當初,母親提出把多多葬回老家,曹秀莉不同意,要把多多葬在公墓區,我答應她任何時候她想去看兒子,我都陪她去,她才讓步。我趕回陽江,她便能去看兒子。僅此而已。”

“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一諾。”程小茜坐下來。

“我可以發誓。”

“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她。你想想,多多患病的那段時間,為了照顧多多,你們天天在一起。有句話說,日久生情。也有個詞,叫‘舊情複燃’。還有句話,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能不對你重新產生好感嗎?上次在崇禮縣,她生病,她給誰打電話?”

“你是越說越遠了。”

“這世上,不是有很多夫妻,離了婚又複婚嗎?”

“世上是有許多夫妻複婚,可也不能說明我就會呀,小茜,你要相信我。我許一凡,不對,許一諾,許下一個諾言,就愛程小茜。”

“那你就不要回去,留下來陪我。你告訴她,你在省城,沒法立即回去。”

“我和她說了,她不相信。她以為我騙她,所以情緒更不穩定。”

“那你打通她的電.話,我來說。”

“那還行?”

“怎麼不行?這是你在省城的最有效的證明。”

“哎呀,小茜,你一向是善解人意的,今天是怎麼了?”

“出於女人的直覺。”

“把這份直覺收起來,好吧?我真得回去了。你吃好了嗎?我送你回學校。”

“我不需要你送。”

“你別生氣。”我從位置上站起來。

“你真走?”程小茜也從位置上站起來。

“真走。”

“那我把話撂在這裏:如果選擇我,你就留下;如果選擇曹秀莉,你就離開。”

“這是哪門子事?”我撓了撓腦袋,“我真的沒空跟你解釋了。回頭我打電.話給你。”

我向一直盯著我們看的服務員示意。服務員走到我身邊,我把吃飯的錢付了。

“我先走了,小茜。”

“你走吧。怎麼選擇是你的自由。”

“記住,我是你的許一諾。”我走向餐館的大門。天空依然飄著雨。我冒雨走向車子,打開車燈。從倒後鏡裏我看見餐館門口空蕩蕩的。www.hongxi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