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帶著李師師來到南天門前,李師師望著南天門。
她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呢?”
“我們結婚吧。”金蟬子說。
“結婚?”李師師說:“我們現在就結婚嗎?”
“是的。”金蟬子說。
“我,”李師師說:“我姐姐。我至少要讓她知道吧。”
“她已經知道了。”金蟬子說:“而且,她還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啊?”李師師說:“她會來,她怎麼來這裏?”
說著,李香君從那朵雲頭裏含笑走了出來,隨後,卿蓮和梁紅玉也笑著走了過來。
金蟬子說:“她們三人是今天的伴娘。”
“伴娘?”李師師笑道:“我的姐姐也是嗎?”
李香君、卿蓮和梁紅玉三人皆笑道:“是的。我們的新娘子。”
“那,我的禮服呢?而且,婚禮還要有很多禮節吧?”李師師說。
一群穿著大紅大綠的活潑的小女孩於是從雲裏笑著跑了出來。“來給新娘子化妝換衣服囉。”李香君向那群小女孩笑道。
那群小女孩便笑著拉著新娘子去化妝換衣服去了,你一句,她一句地笑著跟新娘子搭起話來。
李師師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化好了妝,穿好了紅色的新娘子的衣服,真真地覺得自己像一個新娘子了。她笑了笑。
“我來為新娘子梳頭!”一個小女孩笑道。她便拿起梳子,梳起頭來:“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其她小女孩於是笑這個小女孩:“你才幾歲啊,去學別人好命婆?”
“好了嗎?”李師師問道。
“好了。”小女孩們說。“哦,對,還有,要蓋上這個蓋頭才行。”
“蓋蓋頭?”李師師說。
“對,蓋蓋頭。”一個小女孩說,她於是為李師師蓋上了紅綢蓋頭。
李師師蓋上了紅色的蓋頭,眼前就隻有紅色一片,她什麼也看不見了。小女孩們連說帶笑地扶著李師師出了門,看到不遠處的一朵雲上停著一抬大紅轎子,她們便領著李師師上了轎子。轎夫們個個賣力地把轎子一路從南天門抬到了淩霄寶殿,一路上站滿了圍觀的人。
李師師下了轎子,有人牽住了她的手。李師師在紅綢下稍微看到了他的身影,她知道是金蟬子。她在紅綢下笑了笑。
金蟬子和李師師走在淩霄寶殿上,他們在雲氣裏走過,尚不知道前麵的是什麼。而兩旁站著延綿不斷的莊嚴肅穆的迎接者。
他們走到了淩霄寶殿的盡頭,殿上的金光照射了下來,代表了祝福。
“一拜天地!”金蟬子和李師師便向著這道金光一拜。
“二拜高堂!”李香君一聽這話,連忙跑到他們兩人的麵前。金蟬子和李師師於是又向著李香君一拜。
“夫妻對拜!”兩人於是轉過身,麵對著麵相互一拜。兩人各自偷笑。
“送入洞房!”
“洞房嘍,洞房嘍!”小女孩們熙熙攘攘地笑道。
金蟬子拉著李師師的手走了。
李師師坐在床上,金蟬子緩緩地掀開她的紅綢蓋頭,看見了她的臉,看見了她的眼睛。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你?”金蟬子說。
李師師笑道:“難道我以前不美嗎?”
“美。”金蟬子笑道:“隻是,今天最美。”
李師師低頭笑了笑。
金蟬子撫摸著她白淨的臉,輕吻了她的唇,看了她的眼睛好久。
“你怎麼了?”李師師笑著問他。
“我太高興了。”金蟬子說。
李師師笑道:“你有多高興?”
他先是低頭偷笑著,然後站了起來,他大笑著。他走了幾步,狂笑起來。轉而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起來,他扶著桌子笑著。他走遠了,笑聲停了。——金蟬子閉上了眼睛,站在那裏,他好像睡著了。
活了一千多年的金蟬子永遠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