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民大眾無法生存下去的時候,農民英雄陳勝、吳廣揭起了推翻腐敗王朝的大旗。他們充分認識到由於“暴君”、“昏主”、“貪官”的統治,“天下苦秦久矣”的現實。在大澤鄉,陳勝、吳廣登高一呼,900個戍卒“斬木為兵,揭竿為旗”,燃起了農民起義的熊熊烈火,10天之內橫掃百裏。義軍所到之處,勞苦民眾風從雲集。到陳縣境內時,起義軍已擁有戰車六七百輛,騎兵一千多人,步兵數萬人。他們提出了“伐無道,誅暴秦”的響亮口號。大澤鄉燃起的革命烈火,飛速地蔓延到全中國大部分地區。各郡縣受不了秦朝官吏之苦的人,都劫持了他們的長官,把他殺了來響應陳勝。各地都展開了反秦鬥爭,老百姓家家發怒,人人參戰,各報其怨而攻其仇,縣裏的百姓殺縣令縣丞,郡裏的百姓殺郡守郡尉,全國形成了一股反秦的滾滾洪流。殘暴的秦王朝統治就是在農民起義的巨大衝擊下而滅亡的。
當代著名曆史學家呂思勉在總結秦滅亡的曆史教訓時說:“秦人致敗之由,在嚴酷,尤在其淫侈。用法深刻,拓土不量民力,皆可諉為施政之誤,淫侈則不可恕矣”。這是深刻的見解。秦王朝本是處於封建社會初期,封建製還是正在向前發展的階段,但這時生產力同生產關係、上層建築同經濟基礎仍處於既適應又矛盾的狀況。由於秦王朝采取極端殘暴的統治政策,使其矛盾的一麵大大超過適應的一麵,阻礙了社會向前發展。秦始皇和秦二世均陶醉於聲色歌舞,沉溺於“自上古以來未曾有”的權勢,竭澤而漁,敲骨吸髓,把荒淫揮霍看成理所當然,導致政荒民怨,家破族滅,實在是咎由自取。對於這樣一個腐敗朝廷,雖然也有幾個“忠臣”、“孝子”苦規苦諫,但都不能挽頹勢於既倒,保腐魚以複鮮,他們的努力如杯水車薪,無濟於事。反殘暴反腐敗的真正力量不是反動統治者,也不是統治階級中少數有識之士,而在於廣大人民群眾。秦末農民起義充分說明了這一點。秦以後許多地主階級政治家,在總結秦亡的曆史教訓時,都不得不充分重視“民”的作用,便是有力的反證。
(汪太理)
漢武帝任用酷吏
嚴刑法腐敗未除
漢武帝在位時,腐敗屢起。他為懲腐敗,好用酷吏,嚴刑苛法,為治多暴。然而,武帝朝腐敗卻有增無減,始終未除。
漢初,政簡刑輕,高、惠、文、景六七十年間,酷吏不過二三。到武帝時,酷吏猛然湧起,大批產生。據《漢書·酷吏傳》載,官聲酷烈的有14位,其中武帝朝居然就有9位。
重用張湯,是武帝酷吏政治形成的標誌。張湯出身長安吏,曾為寧成椽,田蚡征為丞相史,後由田蚡推薦,補侍禦史。元光五年,武帝命張湯治陳皇後巫蠱獄,他初試鋒芒,大事株連,殺300餘人,遷為太中大夫。元朔三年(前126年),武帝又遷他為廷尉。張湯善於處理與武帝的君臣關係。凡治獄,均揣測君意,舞文巧法,隻要武帝意欲治罪,他就交酷刻的監吏重辦;武帝意欲寬釋,他就交平和的監吏從輕。遇到審判定罪疑決不下,張湯必先奏上,為武帝分析案情獄由,然後把武帝肯定的書於讞法契令以為後式,來“揚主之明”。張湯見武帝好文學,就用博士弟子補廷尉吏,附會《尚書》、《春秋》的經義來處理大案。按照這種唯上是從的思想風格,廷尉衙門裏培養出一批懂得用經術潤飾酷政,身兼文學、刀筆吏雙重性格的張湯式酷吏,王溫舒、鹹宣、尹齊、杜周就是其中的代表。
但是,武帝推行酷吏政治,並非暢通無阻,務在無為的汲黯就反對深文周納的酷吏政治。元朔三年,汲黯當著武帝的麵斥責張湯:“公為正卿,上不能褒揚先帝的功業,下不能化導天下的邪心,安國富民,使監獄空出,為什麼要亂改高皇帝的法製?我看你從此要滅種了!”在廷上,汲黯和張湯經常爭論不休。張湯嘴尖利牙,巧言善辯,汲黯辯論不過,怒不可遏,罵:“天下人都說刀筆吏不可做公卿,果然如此,一定是這個張湯,要弄得天下人心懷懼,仄目而視!”丞相公孫弘稱美張湯,90多歲的宿儒轅固生不客氣地教訓他:“公孫子,務正學以言,無曲學以阿世。”董仲舒亦以“從諛”斥之。
漢武帝容不得妨礙或有損他皇權權威的學者和政治家。在武帝的慫恿和支持下,公孫弘先擠走了董仲舒,繼又與張湯勾結,把汲黯擠出朝廷,這樣就排除了推行酷吏政治的障礙。元狩二年(前12年),武帝又因張湯治淮南、衡山兩獄有功,提升他為禦史大夫。自此之後,“丞相取充位,天下事皆決湯”。酷吏掌握了朝廷的實權。而且張湯廷尉衙門培養出來的一批酷吏,紛紛出任要職,布滿三輔、諸郡國,大顯身手,酷吏政治迅速在全國推開。
酷吏都嗜殺成性,以殺人行威而治,酷是他們的共同特征。王溫舒少時就殺人埋屍為奸,後為亭長、吏,因治獄至廷尉史。後事張湯,遷為禦史,因督盜賊,殺傷甚多,得遷至廣平都尉。他恣意督殺,道路肅然,武帝因此遷他為河內太守。他一到任,就部署大屠殺。漢法,死罪秋決冬刑,過了立春就不能處決。而秋決權則在朝廷。王溫舒到河內已是9月暮秋,按正常的報批速度,冬刑已經來不及了。為了趕在立春之前,王溫舒命令郡備50匹私馬,在河內至長安道上設置驛站以加快報批速度。奏行不過2月,郡裏就收到批文。河內人都為之驚奇,歎為神速。王溫舒就這樣大肆捕殺,郡中豪猾“相連坐千餘家”,“至流血十餘裏”。到12月底,已殺得“郡中無犬吠之盜”。縱然如此,王溫舒還嫌不夠,到了立春這一天,他頓足歎道:“唉呀!要是冬天再延長一個月,我的事情就可告成了!”武帝聽了,頗以為能,元狩三年,遷他為中尉。
酷吏必與嚴刑苛法並行。西漢的刑法有夷三族、腰斬、磔、棄市、腐刑等,這些嚴刑,武帝朝無所不用。而且,有人說武帝朝還用過五族誅。《漢書·酷吏傳》載,光祿勳徐自為曾見王溫舒受族誅而歎:“悲夫!夫古有三族,而王溫舒罪至同而五族乎!”
元光元朔間,張湯為太中大夫時,就受命與中大夫趙禹論定法律,恢複了漢初曾廢除的連坐法、族誅法等,增設了見知故縱法,腹誹法等,條令苛密,漢法從此嚴酷化。《漢書·刑法誌》載:“及至孝武即位……於是招進張湯、趙禹之屬,條定法令,作見知故縱法、監臨部主法,緩深故之罪,急縱出之誅。其後奸猾巧法,轉相比說,禁網寢密。律令凡三百五十九章,大辟四百九條,千八百八十二事,死罪決事比萬三千四百七十二事、文書盈於幾閣,典者不能遍睹。”所謂見知法,就是發現人犯法而不檢舉告發,即以故縱罪論處,所監臨部主也並罪連坐。所謂緩深故之罪,是說吏犯了故意製造理由捕人,與深害罪全部從寬從緩處理。所謂急縱出之誅,就是吏釋免罪人,可懷疑他是縱出,須急誅殺。這簡直是鼓勵枉法曲法,輕罪重罰,亂捕亂殺,製造冤、假、錯案。
腹誹法也是張湯所製定。元狩六年(前117年),武帝命張湯審訊大司農顏異。顏異的賓客曾在異前議論朝政,但異本人並無觸法行為,無法處罪。張湯隨意因人設法,奏說:顏異位列九卿,見令不便,不入朝廷發表意見,這是“腹誹”,論死。
另有所謂沈命法,創於天漢二年(前99年),主要是為了鎮壓老百姓。它規定郡縣捕殺“盜賊”額:凡遇百姓違法為“盜賊”,不得藏匿,敢藏匿者,處死;“群盜”起而不發覺,或雖發覺但沒有達到規定的捕殺數額,二千石以下到小吏主管捕“盜”的,都一概處死不赦。這是何等嚴酷的法令!
漢武帝任用酷吏,刑法雖然嚴酷,但腐敗始終未除。《漢書·刑法誌》雲:“酷吏未斷,奸軌不勝”,這就是明證。而且,這種酷吏政治,又衍生出一種新的腐敗,禹貢評論說:是以天下奢侈,官亂民貧,盜賊並起,亡命者眾。郡國恐伏其誅,則擇便巧吏書習於計簿能欺上府者,以為右職;奸軌不勝,則取勇敢能操切百姓者,以苛暴威服下者,使居大位。郡國為固位而苛暴,亦為避罪而欺蒙,這不是嚴刑苛法衍生出來的新的腐敗嗎?
武帝任用酷吏,嚴刑苛法,之所以不能有效地鏟除腐敗,除了他“外事回夷之功,內盛耳目之好,征發煩數,百姓貧耗”,各種矛盾空前激烈外,再就是他的酷吏政治根本不屬於真正的“法治”。所謂“法治”,應該是持平執法,“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早期法家的這種精神,後經韓非的改造,已經演變為狹隘的極端專製主義的政治學派,演變為鼓吹君主一人集權獨裁的皇權專製主義。其所謂法,則由地主階級的意誌的集中體現變為皇帝個人意誌,降為天子一家一姓一人的私法。其所謂“法治”,必然是治民不治官,治下不治上,治臣民不治君主,而這正是武帝酷吏苛法為治的本質。它隻能是吏治、帝治的一種虛偽形式。而這種吏治、帝治的皇權專製必然會派生諸如欺蒙之類的腐敗。
漢武帝時酷吏既執行苛法,又多曲法枉法,隨意為之,這就又使得眾多法律形同虛設。元封二年(前109年),杜周繼王溫舒為廷尉。他概以武帝意向治獄,從不依法,凡武帝想追究的,就誣陷;武帝想開釋的,就拖延審理,一點一點地顯示他的“冤狀”。執法者竟如此不循守成文法、習慣法,對此,連杜周的賓客都大為不解,問杜周:“君為天下決平,不循三尺法,專以人主意旨為獄,獄者固如是乎?”杜周回答得很幹脆:“三尺安在哉?前者所是著為律,後主所是疏為令;當時為是,何古之法乎?”法令雖好,如不執行,它就失去了規範的作用,何況漢武帝時的苛法並非天下所共主,而是一人所立,並非為天下所設,而是為天子一人所設!貧病者無法而懷懼,豪猾者巧法而作亂,天下的腐敗又怎能鏟除?
(聶興洲黃聖蘭)
梁冀專權二十年
掠奪資財三十億
東漢末年,朝廷腐敗,皇帝幼弱,外戚宦官交替專權。朝廷動蕩不安,人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在秉持朝政的外戚中,梁冀是最大的貪官。梁冀是漢順帝後梁皇後之兄。為了扶植外戚勢力,漢順帝先拜後父梁商為大將軍,商死後,又拜後兄梁冀為大將軍。順帝死後,梁後臨朝聽政,梁冀因此得以專權達20年之久。
公元144年,漢順帝駕崩,梁太後抱著他兩歲的兒子置之寶座上,叫作衝帝。衝帝時,梁冀參錄尚書事,因其位重,而侈暴滋甚。衝帝在位一年,天死。為了獨攬大權,梁冀認為幼弱便於扶持,於是與梁太後商量,選立皇族中一個8歲的孩子繼位,就是質帝。質帝雖然隻有8歲,但比較聰明,知道梁冀橫行不法,曾在一次大臣上朝時,他看著梁冀說:這是一個跋扈將軍。梁冀聽到後非常惱火,懷恨在心,恐怕這位小皇帝長大後於已不利,便令人把毒藥夾在餅中將其毒死。梁冀於是立一個15歲的少年為帝,就是桓帝。桓帝隻是名義上的皇帝,實際上是大將軍梁冀的傀儡。一切政事,皆委於梁冀處理。桓帝即位之初,梁冀便假皇帝之手發布詔令,大封外戚。以這種方式侵奪財富,以封朝廷百官之口。詔令增加梁冀封邑1萬3千戶;又增加梁冀所領大將軍府的官屬,倍於三公;梁冀的兄弟和兒子都被封為萬戶侯。隔了三年,又加封梁冀1萬戶,與以前所封加在一起,總共3萬戶。梁冀的妻子孫壽被封為襄城君,收陽翟的租,年進5千萬,加賜赤紱,和長公主同等待遇。第2年,再加封梁冀4縣,賞賜梁冀大量金錢、奴婢、彩帛、車馬和甲等。於是梁冀更加專橫,不可一世。他每次入朝,都帶劍上殿,並且不與三公站在同一席次上,10天到尚書台辦一次公。由於他能挾天子以令群臣,於是專擅威柄,凶恣日積。大小朝政,須經他決定,才能執行。官衛近侍,都是他扶植,皇帝的隨從,由他指派,皇帝的一舉一動,必須向他報告。文武百官升遷須先到梁家謝恩,然後才敢到尚書家裏辦理手續。又過了兩年,梁冀的孫子和侄孫也被封侯。梁冀專權20餘年,一家之中出了3個皇後,7個侯爵,57個大官,權傾朝野,朝中百官都不敢違命,天子也隻能俯首貼耳,不得幹預朝政。
梁冀本已權越天子,富比皇家,但他仍嫌不足,還不擇手段,巧取豪奪。他除了剝削勞動人民外,還公然綁架豪富。扶風有個孫奮,是個巨富但慳吝之人,梁將車馬贈給他,向他借錢5千萬,孫奮隻許3千萬,梁冀大怒,便誣指孫奮的母親曾是他家保管錢財的奴婢,曾盜梁家白珠10斛、紫金千斤逃走了。於是把孫奮兄弟抓起來,使他們死於獄中,全部沒收孫家錢財1億7千餘萬。他還派遣私客暗中記錄各縣富人的名字,然後橫加罪名,捕入獄中,進行拷打,使其出錢自贖。出錢物少的,以至死於獄中或被遷徒到遠方。梁冀還分派爪牙,遠出塞外廣求異物。沿途乘勢橫暴,掠人妻女。至於四方調發,歲時貢獻,都少不了梁冀一份,先把上等的送給他,次等的才送給皇帝。至於官吏送錢物求官或者犯了罪請求寬恕的,絡繹不絕。
梁冀將貪汙受賄、敲詐勒索得來的錢財用於花天酒地的生活。在都城洛陽,梁冀大興土木築樓修館,他的妻子竟也對街造宅。夫妻殫極土木,互相比賽。堂屋住房都有陰陽秘室,房子連著房子。雕梁畫棟,或裝飾以銅,或繪之以漆。窗戶掛著畫有雲氣仙靈的彩簾。樓台亭閣相通,互相映耀。其間還有溪水蜿蜒,石橋陵道。兩座富麗堂皇的宅第裏,各有藏室,其中塞滿了金玉璣珠,異方珍怪。還有廄房,名馬良駿嘶鳴其間。又廣開園囿,采土築山,十裏九阪,以象三崤,深林絕澗,酷似自然,奇禽馴獸,飛走其內。在這地上“天堂”,梁冀夫妻乘彩車,張羽蓋,著金戴銀,遊觀第內,成群的歌娼舞伎緊隨其後,歌聲遍地,鼓樂喧天。夜以繼日,娛恣無度。這時,如果有誰找他有事,難得進門,須得買通門衛,方可入內。門衛因此發財,家累千金。梁冀還廣拓林苑,林苑之內禁令同於皇家。梁冀喜歡兔子,便在洛陽城西建立一座兔苑,連綿數十裏,征發所屬各縣的民力修建樓台亭閣,造了好幾年才完成。還下令全國,征調活兔養於苑中。為了防止丟失,便在兔子毛上作出記號,若有犯者,罪至死刑。一次西域的商人來到內地,不知禁忌,誤殺了一隻兔子,為此連坐而死者有10多人。為了滿足其淫欲,他在城西還建造一處專房,以收納逃亡在外的奸人,或擄掠良家婦女,全部作為奴婢,達數千人,取名為“自賣人”。由於梁冀巧取豪奪,梁府成了金穴,梁冀成了傾國的富豪。而平民則饑寒交迫,政府也發不出一般小官吏的薪俸。當時有人說,“當今之世,有三空之厄哉!田野空,朝廷空,倉庫空,是謂三空”。
公元159年,梁冀的靠山梁皇後一死,桓帝便利用宦官的勢力誅滅了梁冀。政府拍賣他的財產,其價值竟達30億,以充國庫,相當於國家半年的租稅。
對於梁冀的專橫貪汙,並非沒有人反對。公元142年8月,順帝詔令侍中杜喬,光祿大夫周舉,守光祿大夫郭遵和、馮羨、欒巴、張綱、周栩、劉班等8人分行州郡、巡察各地,號稱“八使”,以整頓封建秩序,若發現刺史,2000石官吏有贓罪者,上報朝廷;縣令以下有贓罪,就地處置。而對於那些治績突出的官吏也上報朝廷,進行獎勵。當時八使當中,年紀最輕、官位最低的是張綱。其他7人受詔之後立即奔赴各地。而張綱受詔之後,卻把車輪埋在洛陽都亭,表示不出京城,並說“豺狼當道安問狐狸”?立即上奏大將軍梁冀和其弟河南尹梁不疑貪材聚斂,陷害忠良,應該受重刑。書奏之後,京師為之震動。順帝雖知張綱之言忠君切直,終因梁冀是皇後之兄,而聽之任之。如此言之鑿鑿,還不能動梁冀一根毫毛,其它揭發議論就更無損於梁家一門的聚斂了。所以當時有一部分有正義感的知識分子,甘當隱士,寧願餓死深山窮穀,也恥與外戚宦官為伍,表現了他們對政治腐敗的消極抗議。但這種消極抗議於政治的變更、腐敗的懲治起不了一絲半毫作用。
梁冀在多年經營中,織起了一張巨大的關係網。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上行下效,貪汙成風。梁冀所引用的親戚、賓客無不貪汙。例如梁冀的妻黨孫姓,冒名中央及地方官吏者10餘人,皆貪汙殘暴。他們官官相護,甚至倒打一耙,陷人於死。當時宛縣的縣令吳樹,一次就殺了梁冀門下為害民眾的賓客數10人。後來吳樹升為荊州刺吏,向梁冀辭行,梁冀一為報仇,二為保其走卒不再受累,在酒中下毒,使吳樹死於途中車上。梁冀誅死後,其他連及公卿列校刺史2000石死者數10人,故吏賓客免官廢黜的300多人,朝廷為空。由此可見當時上自中央政府大員,下至郡縣地方官,大半是貪官汙吏,要徹底改變這種腐敗現象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誅殺梁冀後,大權又落入宦官手中。宦官剝削民財,也如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