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單位的風氣怎麼樣,職工是否團結,風氣是否正,是否有一種積極向上的氛圍,主要取決於單位的領導,也就是這個單位的一把手。雖說十個指頭有長短,人與人之間有親疏,但作為一個單位的領導,對待下屬時卻一定要一碗水端平,盡可能公正公平,不偏不倚。如果做不到這點,你想要這個單位真正做到團結一心,努力向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盡管董昕對待龔仲不公平,但龔仲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他絕對不會將情緒帶到工作上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龔仲開始按董昕副主任的吩咐造表,準備將這段時間做的內部酒生意盈利發放給職工。現在什麼都漲,房子、蔬菜、肉類、水果等,什麼都漲價了,就是工資不漲。這筆錢雖說數額不大,但多少可解決一些實際問題。
當龔仲計算推銷手續費時,辦公室的覃軍在旁邊發現了負責酒銷售的馬誌兵、曹婷婷每人都七八百元的辛苦費,而龔仲卻沒有一分錢。他有些奇怪地問道:“這事不是你們三人一起負責做的嗎?怎麼隻有他們二人有辛苦費,而你卻一分錢都沒有?”
“嗬嗬,算了,這一點小錢,說起來也沒有什麼意思。”龔仲不好多說什麼,自嘲地解釋了一下。但他內心還是感覺不是味道,自己兼管酒生意賬,也花費了不小時間與精力。每月要將進貨、銷售、庫存、利潤算清楚,還要負責與他們核對現金與實物,登記推銷台賬,確實花費了自己不小的時間與精力。但現在董昕不考慮,自己總不能為個人利益去找領導說什麼吧。
“這事領導應該主動考慮。大家都知道,這內部酒生意是你們三人一起兼著做的,為什麼隻給他們二人發辛苦費,你一個人卻沒有?這明顯的不公平嘛!”覃軍感覺有點過不去,龔仲每月為酒生意的事做賬,對賬,打電話問情況,他還是一一看在眼裏的。
“說到底不就是幾百元錢嘛,我也不少這幾百元錢,還是算了吧,現在是非常時期,為這點小事發生不快沒有必要。”龔仲自我寬慰道。覃軍知道龔仲說的非常時期,是指樹大明等人搞的黑山事件,到現在還沒有最後的結果。“這不是錢的事,是尊重不尊重人的事。”覃軍見到龔仲還是不溫不火的,他也隻能發一下牢騷。
對於覃軍的這種態度,龔仲也是心知肚明的。他表麵上是為自己鳴不平,但實質上是想自己以此找董昕的麻煩。覃軍與樹大明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以前樹大明負責時,對覃軍還是非常關照的。覃軍雖說沒有任什麼職務,但在機關後勤保障中心,自我感覺還是非常好的,他說的話也還有一定的份量,中心的幹部職工也都尊重他。特別是中心的采購工作放在辦公室,由覃軍全麵負責,而龔仲也很少幹預。
但董昕負責中心工作後,就以規範管理為由,明確辦公室隻負責內部行政管理,中心的采購工作很快就被安排到其他科室去了,覃軍負責的采購也不得不交了出來。為此,覃軍心裏一肚子氣。要知道一個單位的采購,畢竟還是很有油水的。盡管覃軍對此非常氣憤,但他人微言輕,沒有任何辦法,也沒有人考慮他的感受。
知道覃軍心裏的這些花花貓貓,盡管龔仲內心也對董昕這種明顯的不公正有異議,但他卻不會為此事去找董昕申訴。畢竟這是自己個人的私事,為私事去找領導的麻煩,龔仲以前沒有做過,現在也不會做,將來更不會做。更何況要了這幾百元發不了財,沒有這幾百元也不會餓死。公道自在人心,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事實確實如此,董昕這種明顯厚此薄彼,搞小集團利益行為,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機關後勤保障中心的風氣。盡管董昕有工作能力,也很會拍領導的馬屁,但最後迫於群眾的壓力,以趙一局長為首的局黨組,幾年後不得不將董昕調離了機關後勤保障中心。
辦公室就是這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中心內部一個清水衙門。而其他部門,包括物業公司、車輛管理科、供應管理科等,多少都有一些利益在內。而且,與其他部門相比,辦公室不但沒有任何好處,事情還特別多,特別雜,很多事都是臨時性的,不是自己能預計到的。這不,龔仲剛剛坐下來,桌上的電話響了,電話裏傳來了董昕的聲音:“龔主任吧,請你立即到我辦公室來。”
“龔主任,現在中心的各項工作已基本走上了正軌,製度建設已基本完成。但消防監控室還沒有相應的管理製度。你辛苦一下,負責草擬一個管理製度,把這一塊好好地完善一下。”龔仲走進董昕副主任的辦公室後,他問了龔仲近期工作的一些情況後,就開始吩咐龔仲這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