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精魅勾魂(1 / 2)

很多人說道佛一家,但那其實是唐朝以後的事情,而在唐朝之前,道家和佛家的區別還是比較大的。

和道家崇尚清靜無為不同,佛家的弟子更像是西方的苦行僧,先把世間的種種都看成是苦難與罪惡,那麼自然的,如果你想要超脫這些苦難和罪惡,就要做到克製甚至是戒守。

佛家八戒,戒殺生、偷盜、淫邪、妄語、飲酒、奢華、高臥、非時食。這八戒可以說是佛家弟子入門的修行,也是一輩子的修行。畢竟按照那些高僧大師的標準,不要說做,你就是有這些念頭,那都算是犯了戒。

同樣是步足遠行,但和蕭九九師父他們一起走的時候,我感覺更多的像是遊山玩水,路上偶爾看見一些不錯的風土人情,或者山川風水,師父還會結合玄學和我說上一番。但現在和法心一起趕路,我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煎熬。

這個小和尚年紀小,但腦子裏裝的經文典籍是真的多。他也不覺得累,一路上都在背誦經文給我聽,時不時地還要抽我回答幾個問題,回答不上來那就又是降魔杵招呼。

好在我以前本來就看過幾本佛家經典,隻是一開始裝作自己什麼都不會,這才勉強能夠跟上小和尚的進度。趕路本來就費體力,我從乾坤袋裏拿出饅頭正準備吃,法心降魔杵一橫幫我的手給壓住,“師兄,非時食,是為罪過。”

瑪德,又是罪過!

他像個蒼蠅一樣在我耳邊念了一路我都能忍,但現在餓肚子了還不讓吃飯這個就真的不能忍了。我手腕一翻,還是將饅頭咬在嘴裏,從兜裏摸出一張黃符對法心說道,“師弟,你這一路上盯著我沒用,反而還打攪了你自己的修行。這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非時食是罪過,我非時食就是修行啊,你看。”

我雙手折疊,沒撕幾下就把黃符給撕成了一個小紙人。我從嘴裏吐出一點饅頭黏在小紙人的頭上往地上一丟,這小紙人沒有在重力的作用下倒下,反而跟在我的後麵我走一步他就走一步,相當地滑稽。

這種術法並不算高深,但難就難在想要運用這種術法就想要懂得這個術法的原理。紙是眾多靈魂媒介中最常用的一種,不過魂魄附著程度比較低,所以一般來說很少有人真的用紙來做什麼文章。

我貼在這紙人頭上的饅頭有著五穀的意思,一個媒介加上陽間五穀,那就能夠完成最為簡單的附靈。

法心在境界修為上比我厲害,但論起這請靈附靈,那時我們道家的本事,他未必在行。就在我準備讓法心也露兩手好殺殺他銳氣的時候,法心手裏佛珠一轉,跟著我走的那個紙人化為一團火球直接變成了灰燼。

我瞪大眼睛生氣地衝法心吼道,“你看不過眼就看不過眼,幹嘛直接給我毀了?你不知道這紙人上是有魂魄的?”

“有魂無魄,留之為禍,當滅之。”

“你!”

法心這話說得我還真不好接口了。按照他們淨空寺的觀念,隻有魂魄相守的才能夠稱為人,隻有三魂按照六道進行輪回的才能夠成為其魂。其他的像我這紙人附魂,在法心他們看來就是旁門左道。

興許是見我動了真怒,這接下來的路途法心就沒怎麼用戒律來約束我了,一路上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倒也落得個逍遙自在。

天色將晚,按照我們賒刀人的習慣,肯定就要順著大路走先找到可以落腳的人家。但法心這個禿驢卻不聽,非要走什麼直線距離,說是路線偏移了就不算是修行。我心裏把淨空寺的和尚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難怪以前佛家被皇帝滅了幾次,還不是這些禿驢實在是太討厭了。

“我說師弟,這夜路走多了是會撞鬼的。我看現在這麼著也有十一二點了,我們不如就在這裏先休息一晚?”

可能是心裏有愧,我出門的時候師父倒是給我準備了一套野外露營的裝備,不是我吹,我自信在這種地方隻要把帳篷支起來,那我肯定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誰知道法心手中的降魔杵往地上重重一杵,皺著眉頭沉聲道,“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這附近的霧氣太過濃重了些?”

之前忙著和法心鬥嘴,我還真沒注意四周。現在聽他這麼說往四周一看,這才發現我們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全是白色的水霧。這種水霧在林深樹多的山上出現倒是不足為奇,畢竟晝夜溫差大,很容易就會形成這種霧氣,等到了早上霧氣又會重新凝結成為露水,那就算得上一味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