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北野藤會和之前一樣在猛烈撞擊後收回武士刀再次出擊,誰知道這一次他不那樣做了,而是兩隻手用盡了全力,大喝一聲,“霹靂斬!”
日本劍道中的霹靂斬,聽起來名字霸氣,用起來也很霸氣,但實際操作起來卻很簡單。
從頭砍下的武士刀壓在我的長劍上,這北野藤本來就有居高臨下的優勢。他這聲霹靂斬一吼出來,沒有任何防備的我被嚇了一跳,也就是這麼一走神的功夫,北野藤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到武士刀上,武士刀強行往下一劈,差一點硬是劃開我的脖子把我整個人給廢掉。
其實比試進行到這裏,我心裏已經開始想要認輸了。但眼前的北野藤就和魔怔了一樣,紅著眼睛還在不斷地用力,有種不把我殺死誓不罷休的感覺。
我咬著牙悶聲哼道,“北野大哥,你不會和我玩兒真的吧?我們隻是試刀而已,不用這麼認真……”
想要用劍,那就要走輕靈的路子。現在被武士刀這樣壓製著,可以說北野藤完全把他的優勢給發揮到了極致。就在我說話的這個功夫,北野藤又大喊一聲,這一次一陣刺痛從我的脖子上傳來,我知道自己受傷了,心裏莫名地升起一股恐懼,右手手臂閃起一道金光。
人在生死關頭總是能夠激發出潛能,此時的我感覺自己陷入了某種奇異的狀態,本來承受不住北野藤下壓重量的我手慢慢地往上揚,竟然有反製的感覺。
北野藤就和見鬼了一樣,還沒來得及反應,我雙腳一扭以腰力帶動臂力,隻聽見長劍發出一聲噌的聲響,北野藤的武士刀就應聲斷成了兩截。
“好,好快的劍!”
所有的人都被我所展現出來的技巧給驚呆了,看起來簡單的一次反製,實際上用到了翻腕和卸力的技巧。隻不過因為速度太快,所以讓北野藤看起來是在配合我一樣。
“是我輸了。”
日本人就有這麼一個優點,當他遇到比自己更強的人時,總是會幹脆地承認自己失敗。看著地上斷掉的武士刀,我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長劍,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和萬國中說的一樣,我手裏的長劍品質明顯和武士刀不是一個檔次的,但剛才我動手的時候絲毫沒有感覺到阻滯感,感覺就和切空氣一樣鋒利無比。
一場鬧劇結束,在北野藤夾著尾巴灰溜溜離開草堂以後,中庭的刀劍很快就被搶購一空了。
一身青灰色長袍的師父抄著手站在長廊下,好像對我的獲勝一點都不意外。等那些想要接近我的客人被元寶叔給擋走以後,師父對我招了招手示意跟著他去後庭。
後庭院中,一方淬劍石台斜放在院子的中間位置。在淬劍石台之上,有一把長劍的原胚放在那裏。
師父走過去坐在石台的旁邊,一手用白布包裹著劍胚的劍柄,另一隻手拿起一塊粗糙的石頭,用一定的規律打磨起劍胚來。
“知道我為什麼從小就教你玄武劍法嗎?”
我尷尬地笑了一聲,“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強身健體嗎?”
練習了將近二十年的玄武劍法,實際用起來的時候感覺很難上手。就像剛才和北野藤比試,除了一開始我表現的還算不錯,用出了一點玄武劍法的感覺,後麵完全就是在亂來。
“劍這種東西,就是很多人都認為脆、柔。這是它的特性,但也是它的優點。”
說話間師父拿起劍胚就對著空氣來了一個突刺,我幾乎以為自己是耳朵出問題聽錯了,因為師父這看似普通的一刺,竟然刺出了空爆的效果?
“平日裏讓你練劍,你就是走走樣子,空氣就是空氣,花草就是花草。但從今天開始,這花草這空氣,你就要把它們當成敵人了。空拳力窮,實拳無傷,這句話我很早以前就教過你,你現在又是怎麼理解的?來,試試。”
師父把劍胚遞給我,劍一入手我差點就把腰給閃到。我現在能夠理解師父為什麼看起來輕飄飄的一下都能刺出空爆聲了,因為這劍的重量我他媽兩隻手都舉不起來。
“刺。”
我臉紅脖子粗地說道,“不行啊師父,這把劍太重了。”
說完這話的我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往旁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