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知道師父一直以來對我的要求都相當高,但我還是沒想到他會用那種極端的方式來訓練我。
當我顫抖著雙手回到中庭的時候,那邊剛剛招呼完客人賺得盆滿缽滿的元寶叔笑嗬嗬地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臭小子你這是怎麼了?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
我苦笑一聲道,“剛才師父硬要讓我把他打的一個劍坯給拿起來。我本來是拿不起來的,結果師父二話不說就拿刀看我,我就強行拿起來了……”
元寶叔也是清楚我師父脾性的。聽我這麼一說,元寶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口氣道,“年輕人嘛,總是需要點動力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你師父也是為了你好。”
本以為這個草堂現在開成這樣基本已經不會再接紅白喜事的單子了,誰知道快到晚上八點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突然出現在草堂門口,把自己的來意和師父詳細說了一遍。
女人名叫清秀,是漢城南鄉本地人。她本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女人,在丈夫去世以後,她就靠著家裏的一畝三分田養活一兒一女。知道一個月以前,她晚上做夢的時候開始夢到自己的丈夫,而且是每晚都能夢到。
“在夢裏我的丈夫很痛苦,有時候夢裏很熱,他就像在火裏麵一樣被折磨。有的時候夢裏麵又很冷,他又像是被冰塊給凍住了一樣。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就問他。他說在這裏會開一家草堂,讓我來找草堂裏的師父救他。”
清秀說的簡單,我們這邊卻是聽得心裏一陣疑惑。按照清秀的說法,她的丈夫早就在三年前就死了。按理來說三年前死掉的人,隻要是去地府報了道,那麼基本上就不會再有托夢這種事情發生。更不用說從清秀的描述來看,她的丈夫應該是在地獄裏受刑,地魂更不可能和人魂取得聯係。
當然,這其中最最奇怪的還是他三年前死掉的丈夫,怎麼會知道我們這裏會新開一家草堂,而且偏偏就會接受她的這個委托呢?
連我都能看出這其中有諸多疑點,我心想師父肯定不會接這個奇怪的委托。誰知道師父聽完後打了個哈欠,衝我擺了擺手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玄清,你和元寶去跑一趟吧。”
“啊?我也要去?”
本來以為可以看戲的元寶叔吃了一驚,這種紅白事項的委托從來都沒讓元寶叔參與過。畢竟元寶叔隻是幫師父管錢的,自身又不會什麼賒刀的手段。
師父點了點頭,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你們這次不僅要去,而且還要把事情辦好了。這是我們賒刀人再漢城接的第一個委托,絕對不能讓道上其他的人給看了笑話。”
師父這話又把我和元寶叔說迷糊了,在這漢城裏雖然修行的人多,但道上的人應該很少吧。
不管師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既然他都把話說死了要讓我跟著清秀去一趟,那我也隻能跟著去。
南鄉並不是一個特別偏僻的地方,至少還有車能夠到,至少這裏的人住的都是磚混小洋房,而不是土坯房。
清秀將我和元寶叔帶到一棟洋房的外麵,拿出鑰匙將門打開,示意我和元寶叔在客廳隨便找地方坐,她自己則去廚房給我們沏茶了。
元寶叔才坐下就皺著眉頭說了一句,“不對。”
“什麼不對?”
“當然是那個女的不對啊。”
元寶叔一臉凝重地對我說道,“之前那女的說她靠家裏的一畝三分田維持生活,照故家裏的兩個孩子。結果我們進來這麼久,連孩子的人影都沒看見。”
我總覺得元寶叔的神經有些太緊張了,忍不住開口對他說道,“也許小孩兒回娘家了呢?現在的小孩兒基本上都是爺爺奶奶帶大,很少有直接跟著父母一起長大的。”
“那也不對啊。”元寶叔越說越著急,“這一路上那個叫清秀的女人你也算是觀察過了,你就沒發現她身上一點農婦的感覺都沒有嗎?還有她的那一雙手,手上一個繭子都沒有。這要是長期做農活,手勢絕對不可能還那麼光滑的。”
其實元寶叔所說的這些我也觀察到了,隻不過本來來的時候我就對著清秀起了疑心,但既然師父讓我跟著走一趟,那說明這一趟肯定還有其他特別的事情。
就在我和元寶叔各有心思的時候,廚房裏燒水燒開尖銳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一開始我們誰也沒動,畢竟想著清秀就在裏麵,不用我們去管。但是等著開水的聲音持續了很久,我和元寶叔這才意識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