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輩的人總是說腳踏實地,而稍微有點頭腦的經紀人都會讓他們手下的明星接地氣。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從五行陰陽的角度來講,人隻有頂天立地,那才能算得上是人。從中醫學的角度來講,不僅僅是寒從足下起,這陽氣也是從足下起。如果一個人一整天都足不沾地,那他這個人的身體一定會很虛弱,久而久之身上的陽氣就會被消耗一空,最終與陽間永別,可以去陰間了。
這也是為什麼醫院裏那些重病在床的病人,隻要不是癱瘓的或者動一下就會死的,醫生都會讓家屬扶著病人,下床走走,接接地氣。
一看這酒樓的設計,我就覺得有問題。哪有第一樓沒有門,讓人進酒樓就去二樓高高在上的?不過酒泉劍莊的人一向特立獨行,這酒樓說不定都是別人開的,為了追查線索我也沒辦法,明知道不對勁也得硬著頭皮上。
推開兩扇門走進酒樓,這才發現酒樓的吊頂上全掛著紅色的燈籠,而一圈紅燈籠的正下方,是一個木製的圓桌。圓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三名身穿綢緞馬褂的老人坐在圓桌對麵,臉色陰沉地看著我和關金國。
“坐。”中間的老人右手一擺示意我們坐對麵,關金國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陣仗,隻敢半邊屁股坐在凳子上,顯得有些局促。
見我們兩人都落座,中間的老人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我是酒泉劍莊的大長老葉山,我左邊的這位是二長老葉水,右邊這位是三長老葉河。”
一聽葉山這樣介紹,坐我旁邊的關金國就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長老這一說?該不會是邪教吧。”
關金國的聲音很小,但對於酒泉劍莊的著三位老人來說,那簡直就和在他們耳邊說話沒什麼兩樣。二長老葉水冷哼一聲,眯著眼睛語氣不善地對我說道,“小娃娃,我們也是看在你師公的麵子上才請你來這海味樓。你帶個外人來算是怎麼回事,你師父連道上的規矩都沒有教過你嗎?”
被人說不懂道上的規矩,那就和別人罵你沒有家教沒什麼兩樣。本來我這心裏就憋著一團火,現在聽葉水這麼發難,我二話不說從乾坤袋裏將師父從曹操墓裏摸出來的那把匕首掏出來,重重地栽在桌子上。
“三位長老,我之所以帶老關來,是因為地鐵站的案子他是警方代表,是行動總指揮。我受他的委托幫他追查地鐵站的蛛絲馬跡,卻沒有想到安友山手上會有你們酒泉劍莊鍛造的長劍。安友山用那把長劍殺了多少警察,想必不用我和你們說了吧?”
三個老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他們正準備辯解,我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將左手五指攤開摁在桌子上,淡淡地說道,“既然葉水長老要和我講規矩,那我張玄清這個小輩自然也不得不從。道上規矩,誑言即斷指,敢不敢來?”
和警察有測謊儀一樣,我們這些修道的人也自有獨特的方法能夠判斷對方是不是說謊。隻不過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這年頭不說謊怎麼可能活得下去?尤其是像今天這種晚宴,不用聽我也知道接下來的談話他們三人所說的話肯定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我這匕首不插在桌子上也就罷了,一插上桌子就是一種堅決地態度。那就是談判雙方都必須得說真話,要是有一句謊話,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
我張玄清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氣盛,但這三個老家夥活了大半輩子了,誰也不想臨了進棺材的時候還缺幾根手指。
葉水老頭兒被我一句話給噎得一張臉通紅,見自家人下不了台,大長老葉山咳嗽了一聲當起和事老說道,“玄清娃娃,長輩說你兩句你老老實實地聽著就是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瞪什麼眼珠子?趕緊把刀收起來,有什麼話待會兒我們好好說。”
“不對啊大哥,你看他那刀!他那刀不是凡品!”
一直沒說話的三長老葉河眼睛最尖。他隻是輕飄飄地掃了桌上的匕首一眼,這眼珠子就再也挪不開了。
三個老人都是搞了一輩子鍛造的,此時我手中的匕首,對他們那說那就和絕世美人一樣,對他們的誘惑力那是致命的。
感覺到這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勁,關金國下意識地把手放在腰間的槍套上。也就是他這一舉動讓大長老葉山清醒了過來。
他尷尬一笑對我們說道,“玄清娃娃不要介意,我們也是太久沒有見過好刀了,忍不住有些入迷。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做奪人所愛的事情,隻是這刀……能不能借我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