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四。”
“噗。”正在喝水的我一口噴了出來,“多少?”
老太婆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重複道,“兩千四。”
元寶叔一下子就怒了,他指著桌上的東西壓著火問道,“這兩瓶礦泉水一包黃金葉你收我兩千四?你怎麼不去搶?”
老太婆無動於衷,她指著我說道,“那一瓶水和煙你們沒開封可以不要。但這一瓶他喝了,錢你要給,六百塊。”
沒想到這加一次油也能遇到這種奇葩的事,我和元寶叔都覺得這老太婆是想錢想瘋了。
從錢包裏摸出一百塊拍桌上,元寶叔不屑地哼了一聲,“爺我也不是缺錢的人,隻是你這坑凱子實在是找錯人了。這一百塊我給你拍這裏了,你愛要不要。玄清,我們走。”
元寶叔抄起桌上的礦泉水和煙就往門外走,我心裏卻始終有些惴惴不安。
剛把門打開,一把斧頭就頂在了元寶叔的頭上。
門外一共站著三個男人,看起來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一個個皮膚卻是黝黑,臉上還有兩團高原紅。
手拿斧頭頂著元寶叔的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個混子,剃了個溜邊頭,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指拇粗的金鏈子。
他伸手拍了拍元寶叔的臉,“瘦猴子,拿了我家的東西不給錢是吧?”
我和元寶叔再蠢也知道這是進了黑店了。
元寶叔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看了眼跟前的斧頭,元寶叔嘿嘿一笑,“哪能不給錢啊,我剛才也就是開個玩笑。兩千四是吧?我給,我這就給。”
元寶叔拿出錢包往外掏錢,旁邊站著的一二賴子衝上來就把元寶叔的錢包給搶走了。
“兩千四是剛才的價。我們哥幾個在門外守半天了,不該給點辛苦費?”二賴子數了數錢包裏的錢,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瑪德,怎麼加起來也隻有三千塊。你出門就帶這麼點兒錢?”
我忍不住看了這二賴子一眼,現在的人誰還帶現金在身上,可不都是帶銀行卡?
那拿斧頭的大哥倒也清醒,他對另一個嗑瓜子的小弟招了招手,那小弟馬上就從身後摸出一個poss機來。
“沒現金沒關係,可以刷卡嘛。二賴,先給他刷三萬試試。”
二賴從錢包裏摸出一張銀行卡插進poss機裏,摁了幾個數字就把poss機給遞了過來。
元寶叔給我隱晦地使了個眼色,我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錢財乃身外之物,刷個三萬塊對元寶叔來說不算什麼。但這些人擺明了就是老手,這種人把錢榨幹了不說,最後指不定會給我們來個殺人滅口。
元寶叔笑著伸手去接poss機,在手快要夠著poss機的時候抓著二賴子的手就是一個擒拿,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扯一送,二賴子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右手就脫臼了。
“玄清,走!”
別看元寶叔瘦,好歹也跟師父是好兄弟,對付小混混的這兩手還是有的。
那三個人壓根兒就沒想到我們會反抗,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和元寶叔已經跑上車。
將發動機打燃火讓元寶叔快走,誰知道這車慫了一下就不動了。再定睛一看油箱,我們之前僅剩的那點油都被抽的幹幹淨淨一點兒不剩。
原來之前那個老頭兒根本就不是在幫我們加油,而是把我們車子裏的油給抽出去。
“媽的那個老不死的,老子下次看見他絕對教他做人!”
元寶叔這個烏鴉嘴真是說什麼就來什麼。
之前偷我們油的那個老人從油罐車的車頭前麵轉了出來,隻不過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把雙管獵槍。他看見我們坐在車上二話不說對準我們就是一槍,子彈把車子前麵的擋風玻璃直接給打碎了。
“快,快下車!”
坐在車上肯定是等死,還不如下車跑搏一搏那老頭兒的槍法。
見有老頭兒拿著槍追我們,那三個男人趕緊提著斧頭往另一邊跑,想要堵住我和元寶叔的退路。
砰!老頭兒又開了一槍,子彈擦著我的頭頂飛過,差一點就把我給爆頭了。
這下我知道那老頭兒不僅槍法不錯,而且是真有殺人的心思。
“元寶叔,走這邊!”
前有追兵,後無退路。
我索性帶著元寶叔重新衝進小賣部,想要挾持那個老太婆來威脅他們。
然而我和元寶叔這一進屋就呆住了,一股寒氣順著背脊骨直衝腦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