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駕駛位上忍不住看向車前掛著的避煞符。這避煞符朱砂純正筆法工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高人之手,絕對不是天橋下那些算命的隨隨便便畫出來的樣子貨。
靜坐了五六分鍾,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一股臭味飄進我的鼻子裏。
“這什麼味道,好臭。”
元寶叔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白天臭豆腐的味道啊,老陳不是說過他好這一口嘛,平時在車裏肯定也沒少吃。”
“不對,這絕對不是臭豆腐的味道!”
我的腦子裏靈光一閃,突然間想明白了為什麼白天老陳吃臭豆腐的時候臉色有些不自然。他根本就不是喜歡吃臭豆腐,他吃臭豆腐完全就是為了掩蓋車上原有的氣味!
我將摁下後備箱的解鎖按鈕,和元寶叔一起將後備箱給打開。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看見後備箱裏的情況我還是沒忍住趴在路邊吐了起來。
這後備箱裏放著三個密封的防水塑料袋。塑料袋的內側均勻地塗抹了一層亮晶晶的東西,一聞那味兒我就知道這是屍油。三個塑料袋就是三個女人的屍體,這三個女人都麵容姣好,臉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在屍油的保養下感覺就和睡著了一樣,身上根本就沒有屍斑或者皮膚鬆弛的情況出現。
元寶叔趕緊將後備箱的蓋子給蓋上,警惕地看了眼四周。
“玄清……那老陳該不會是……”
我一臉凝重地點頭,“沒錯,那老陳就是趕屍匠。送我們去高台恐怕隻是個幌子,把屍體交給買家那才是真的。”
“那怎麼辦?我們要不報警吧?”
從我個人的角度考慮,我是更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畢竟這三具屍體在陳師傅的後備箱裏並不代表他殺了人,說不定這三具屍體都是他偷來的。現在我和元寶叔最缺的就是時間。如果報警的話事情就會麻煩很多,說不定還沒等我們到高台,我們兩人就被女鬼給借身還魂了。
就在我這猶豫的當口,我突然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我們。我猛地抬頭往上看去,一個窗戶的窗簾微微晃動,好像剛才有人就在那裏看我們一樣。
我心裏暗叫糟糕,“元寶叔,你剛才給陳昌開的房間是幾樓?”
“六樓啊,怎麼了。”
次奧,那窗戶可不就是六樓?
我讓元寶叔趕緊把車門關上,撒丫子就往賓館六樓跑。
陳昌住的那個房間房門大打開著,人早就已經跑沒影了。看來著陳師傅心思也是縝密,選房間的時候故意選一個能夠在窗戶邊隨時看到自己車的,剛才我們兩開後備箱全都被他知道了。
“元寶叔我們也快走,等警察找上門來那就麻煩了。”
不怕陳昌跑,就怕陳昌反咬一口。
元寶叔也知道我們的行程耽擱不得,趁著車裏的屍體還沒有被警察發現,我們兩回房間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去退房。
叮。
電梯到達一樓。
電梯門剛一打開我和元寶叔就懵了,大廳裏全都是警察,好幾個要出門的客人都給攔了下來,被警察帶到一邊去問話。
咕嚕。
我和元寶叔都不爭氣地咽了口唾沫,這城裏的警察辦事效率也太快了吧,光速出警?
“那邊的兩個,愣在那裏幹什麼?過來出示下你們的身份證。”
一個女警察對我們招了招手,我這腿一下子就不聽使喚了,小腿轉筋兒差點摔倒。
女警察眉毛一挑,眯著好看的大眼睛踩著步子朝我走了過來。
“你腿怎麼了?”
“我……我白天走路走得久,腿有點轉筋。”
“那你頭上怎麼這麼多汗?”
“痛的,痛的。”我抹了把頭上的汗水,“剛才腳抽那一下老疼了。”
這女警察看我的眼神就和X光一樣,像是要把我裏裏外外全都給看透。我的一番說辭反而讓她更懷疑我了。她對我敬了一禮,冷冰冰地開口道,“我叫韓豔,是西城區公安局民警。現在我們正在進行掃黃打非的突擊檢查,請兩位出示下身份證讓我做個登記。”
“啊?掃黃打非?”
一聽這些警察不是衝我們來的,我和元寶叔都長舒一口氣。我這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酸了,很是自信地把身份證遞給韓豔。
元寶叔更是騷包,遞身份證的時候還不忘吹牛逼,一個勁兒說自己是個四好男人。不抽煙不喝酒,不招小姐不唱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