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清閑,不缺吃穿,要車有車,要房有房,銀行有存款,還想怎樣?” 每當我對沉悶的婚姻稍微抱怨一下,父母和姐姐就用這些話對我一番狂轟亂炸。
“你該知足,該感恩,要知恩。”這是父母和姐姐的一致看法。姐姐總是說如果女人能找一個我老公這樣的男人,這輩子做牛做馬都認了。開始我不但不介意,甚至還很得意。漸漸地我發現,姐姐故意作出對我的婚姻生活羨慕嫉妒的樣子,無非是想麻痹我,讓我繼續陶醉在幸福婚姻的假象中,這樣他們也就可以繼續靠著王四維過好日子。我醒悟到這一點,不禁歎息:親情沾染了銅臭,還是親情嗎?我度日如年地過著表麵光鮮的日子,懵懂中開始尋找生活的出口。
2011年5月,王四維在沒有跟我商量的情況下,在市中心給他的父母買了一套三室一廳商品房,在我姐姐姐夫的幫助下進行了裝修,然後把老人從鎮上接了過來。他得意洋洋地帶我去見公婆時,我十分尷尬。
從公婆家回來,我不悅地對王四維說:“買房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打個招呼啊!”王四維一臉的驚訝狀:“這事還用商量嗎,那是你的公婆啊!這事你姐姐支持,你父母也高興,說以後方便去看親家,還誇我孝順。我還想給你個意外驚喜呢,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話還沒說完,他摔門而去,我居然成了不孝媳婦,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為什麼父母和姐姐知道我卻不知道?我賭氣回娘家,進門就發泄心中的鬱悶。“他給父母買房有什麼不對,你有什麼可鬧的,又不是他在外麵給二奶買房。”媽媽冷冰冰地說。父親也嗔怪我沒事找事。我鬱悶地開車到姐姐的時裝店,想找她聊一聊。
到姐姐店子時已是傍晚時分,我泊好車,見姐姐店麵的門半掩著。正準備推門,我聽到姐姐低聲斥責:“我現在是你大姨姐了,你別動手動腳的!”她這語氣,顯然是對王四維所說!我沒有勇氣進店去看王四維那猥瑣的模樣,而是轉身瘋狂開車來到父母家。我氣呼呼地上樓,把姐姐對王四維說的話哭訴給了父母。我滿心以為媽媽會安撫我,罵王四維一通,沒想到她說:“你容不下公婆也就罷了,你怎麼不相信自己的丈夫,連你姐姐也要褻瀆!四維和你姐姐曾經是戀人不假,但現在他們一直是正常地來往。四維今天對你姐姐做什麼動作,應該是開玩笑,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相信姐姐的操守,但四維的輕薄肯定不是開玩笑,媽媽怎麼這樣偏袒他啊?我哭著離開父母的家。
回到家20分鍾的車程我開了一個小時,我開一會,停下來擦一會眼淚,可怎麼哭都哭不完心中的委屈:自己不過是姐姐和父母的提線木偶,因為自己的存在,隻是為了讓他們各自的利益運轉得更正常、更方便,他們根本不考慮我內心的苦楚啊……
王四維隻要不出差,每個星期都會去看一次公婆。每次去之前,都要把家裏好吃的全部一掃而空帶去,從冷凍肉食海鮮到時令果蔬。剛開始我選擇了忍,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2011年8月底的一個雙休日,王四維去看父母,又開始席卷冰箱裏的食物,這樣第二天我沒吃的,並且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冰箱,我的心情很不好。我平和地對王四維說:我不反對你對家人好,但是必須考慮我的利益和感受。豈料,他瘋狂地咆哮說:“老子是一家之主,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接著他說我裝天真裝得可笑又可憐,說我愛慕虛榮,因為他有錢,所以我嫁給姐姐前男友也願意。他的羞辱讓我死的心都有。我回娘家訴苦,仍然得不到安慰,反而受到批評,父母和姐姐都說我不知福惜福。
此後,我和王四維的矛盾更多,逐步升級。雖然雙方父母都催著我們要孩子,王四維也有此意,可我根本不願意。我們的夫妻感情越來越生疏,發生矛盾時,見我保持沉默,他發瘋怒吼,嚴重時還動手打我。如果把我們的婚姻比喻為一艘遠航的船,我寧可撞到冰山上,因為解體或許我還有被營救的可能……
2011年國慶節,王四維之前早就和我約好去巴厘島旅遊。可9月底他稱單位有緊急事務要出差,又一次爽約了。獨自留在海口過長假,我痛心而又憤懣,漸漸對我們的婚姻絕望了。隻是我已經不再到父母家和姐姐那裏尋找安慰,因為我明白,他們和王四維是一個團隊的“戰友”,而我是孤立的。
拒絕做親情的奴隸,揚眉吐氣做回自己
這年年底,一次我跟王四維拌嘴,他打了我一耳光。我摔門而去:“這憋屈日子我不過了,我們離婚!”
我剛回到娘家,王四維就趕來了,讓我乖乖跟他回去。父母和姐姐對他的暴行選擇睜一眼閉一眼,不敢指責他一句,隻是一個勁地讓我忍。我鬱悶難平,堅持要離婚。媽媽居然說我太任性,存心想破壞一家人的好日子。我聽了如同五雷轟頂,痛苦極了。這時,姐姐把我拉到小臥室,向我哀求:“王四維人不壞,隻是性情不太好,求你為了我們一大家的幸福,不管再委屈,也多順順他吧。如果你真的要離婚,王四維收回店鋪,我的生意就沒法做了,我難以找到好工作,我丈夫肯定會和我鬧離婚,我們的兒子也要遭殃……”我欲哭無淚,隻得委曲求全。王四維更加趾高氣揚,此後打罵我成了家常便飯。
2012年3月16日傍晚,王四維帶我回娘家,說他從一個外貿公司的朋友處弄來一個進口不鏽鋼茶壺,要送給我爸爸。王四維滔滔不絕地對我父母講這隻茶壺的來曆。那隻壺直徑有五公分,四寸高,茶壺嘴直上兩寸長後再向外傾斜,絳紫色的壺體透著雅氣。但我從王四維的講解中,斷定那隻壺肯本就不是進口的。我沒料到,王四維送這禮物其實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