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炯炯載滿希望注視著藍衫少年,隻看見藍衫少年嘴角一笑,聲音緩慢響起,“可以了!”
少年好似聽見了此生最好聽的話語,眼稍上揚,啟唇,“謝了!”
聲音雖平淡無奇,藍衫少年卻聽到了細微的情緒,比如輕鬆的真摯。
“真要謝我,下次記得請我喝酒!”藍衫少年嘴角上揚陽光笑意。
少年突然同樣一笑,應下,“好!”
“恩,看你這麼大方,順帶就仔細告訴你好了,病人中的是一種我不聞所未聞的慢性奇毒,毒素可能已經在臉上存留有一段時間了,我是依靠師傅的醫書,才配的解藥,此毒應該是被什麼刺激發作的,我推算發毒的時間應該是今早吧?”
少年不解的蹙眉,迎視著藍衫少年含著和煦笑意的嘴角,低沉的聲音,道:“的確是今早”
“你說清楚一點,是被什麼刺激發作的?”
藍衫少年看著少年緊皺的眉,自己也被他的問題拉入了沉思片刻,才道:“不確定。因為此毒我暫時還不知道它是由哪幾種主毒藥配置的,隻能確定是與它相克的藥物導致刺激發作的,依我猜測,與它相克的藥物多如牛毛,然而依情況而定,給病人種毒的人,可能是依靠一種氣體,也有可能是一種液體,為導體,才刺激毒藥發作。”
不經意抬頭的藍衫少年,清澈的瞳倒映出低頭皺眉沉思的少年,藍衫少年一笑,他能看出那病人對西宮堇的重要性,安慰似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繼續道:“依我推斷,與毒藥相克的藥物最晚也就是昨日中午之後才開始刺激毒藥的,由於毒藥是慢性奇毒,發作的時候也就晚了些。”
“昨天中午,之後?”
藍衫少年還來不及的肯定應下,一道聲音就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大少爺,昨天夜晚收養的那隻野貓小李子已經將它埋好了。”
響起的是小李子的聲音,小李子急急趕了過來,低著頭回稟著。
藍衫少年見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正欲尋言離去,少年眼底卻突亮,一把拉住了藍衫少年,“等一下!”
藍衫少年疑惑不解,欲問出言,即見少年已轉頭,啟唇問一旁的小李子。
“貓埋在哪裏?”
“就在後院的一個角落裏。”
小李子迷茫西宮堇為何突然問得如此詳細,但還是如實回稟。
“帶我們去!”
西宮堇的聲音突然冷冷的響起,硬生生的將藍衫少年欲出的話給逼了回去。
“是!”
小李子隻得低著頭,率先帶路。
等他們刨開淺泥,野貓白色高貴的皮毛沾染著稀疏泥土,橫躺的屍體一觸指尖冰冷。
“楚竹,你來看一下這貓為何死去?”西宮堇沉著的聲音響起,他的直覺告訴他,貓的死去可能與西戲的毀容有關!
藍衫少年雖然一臉不高興的情緒,但還是向野貓的屍體行去,用木枝翻開死貓的屍首,來回仔細檢查,最後還將它給提了起來,還未靠近鼻邊,藍衫少年卻突然一笑,目光突然轉了一個方向,看向了一旁西宮堇炯炯眼裏。
“怎麼樣?”默契讓他們明了了一切對方的思緒,西宮堇抬眸凝問。
藍衫少年隻是將死貓安靜的放回原本的地方,才抬頭回答他的問題,“是胭脂!”
什麼?!
藍衫少年望著少年的一臉陰沉,揚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繼續的道:“此貓與原先病人得的毒是同一種,但野貓中毒時間較短,而且中毒較淺。”
“我之所以說是胭脂,是因為野貓身上有一種極細微的胭脂香味。”
“也就是說,毒參和在胭脂裏麵,西戲姑娘之所以毀容,問題就出在了胭脂上麵!”此時插話的是小李子,小李子一臉不可置信的驚大了瞳孔。
一旁的西宮堇卻突然沉靜了下來,幽暗的眼底色彩晦暗莫測,不知在沉思著什麼。
“哦,我知道了,昨夜少爺捏了西戲姑娘一下臉蛋,然後手上沾染了胭脂,又因為野貓的出現,少爺逗野貓時,野貓舔了舔少爺的手指才中毒死去的!”小李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將所有人的思維推到了高潮。
也就是說,西戲是在昨晚家宴之時,體內長存的毒素才被刺激了的!
西宮堇的指尖在不經意間的顫抖,然後握緊了拳頭,愧疚與自責感油然而生,是他沒有保護好的她!
那麼她昨晚用的是哪一種胭脂呢?
少年突然一把拉過藍衫少年,急忙向閣樓走去,他要去找西戲身邊的貼身丫鬟!
“哎!”藍衫少年被拉得腳步不穩,險些摔倒,滿臉無不掛著不高興。
才剛剛替他救了人,看了死貓,又要四處跑?
是他命不好麼?!
遇上一個如此累死自己不償命的朋友!
少年若風的身影見到一道迎麵而來的清冷人影時,突然戈止。
“阿微見過大少爺!阿微正找大少爺呢!”阿微微微行禮,清冷的聲音響起。
少年沒有理會清冷人影的後半句話,直接沉聲問道:“西戲昨夜家宴用的胭脂是哪一種?”
阿微眼底突然驚訝,隨即才道:“奴婢正想稟報此事,剛才一老醫說******送過來的胭脂有問題!”
“你說是******新出的那胭脂!”西宮堇聲線有些異常陰沉的響起。
他記得他答應過西戲要送她******新出的胭脂,也就是說,問題就出在那胭脂上了!
“是誰送來的胭脂?”西宮堇的聲音有仰止不住的冰冷,犀利冷漠的眸子直攝人心魄。
“是老奴!”說話的是迎麵而來的管事的,管事行一禮,慈藹的聲音緩慢響起,“******送胭脂過來的那人叫小馬,老奴認識的,他送胭脂過來時,說臨時身體不適,老奴剛好要去給各位剛回府的主子送此季的裁剪衣物等,也就順帶幫小馬帶了去。”
為什麼是臨時身體不適?
西宮堇眼底深沉,緘默不語片刻,才繼續追問了下去,“胭脂還經過哪些人?”
管事的微沉思片刻,才道:“除了端物品的丫鬟們都是忠心耿耿之外,在到西戲姑娘手上之前,也就隻經過西子畫表小姐處。”
西子畫!
很熟悉的字眼讓西宮堇眼底一縮,腦海裏逐漸放大昨夜家宴時,西子畫突然敬的酒。
臉色不由得泛青,“去搜查西子畫的地方!”
“是!”
琥水院
西子畫望著突然闖進來的一行人,臉色泛白,眼底不由自主的隨著他們的動作而收縮,麵上卻假裝淡然一片,還邊輕輕小口抿茶邊假裝休閑的注視著一旁的少年。
西宮堇望著坐在一旁的淡然表妹,臉色越發不好,眸子越發陰沉幾分。
“大表哥!”西子畫突然嫣然一笑,道:“如果大表哥沒有搜到怎麼辦呢?”
西宮堇眸底深諳,緘默未語。
西子畫見西宮堇沒有理會自己,自斟一杯茶水,輕揚微笑,沒有再多說。
此時搜查的奴才們相繼回稟,無不全是毫無線索,西宮堇眉頭緊皺,繼續耐心的等待著最後的一組奴才。
一邊的西子畫卻嘴角上揚,杏眸含笑的望向了一旁距離較遠一直低頭的小和眼神詢問,小和微抬頭,點頭示意一切早已清理妥當。
過不了多久,最後的幾個奴才回來稟報,低著的頭恭敬道:“大少爺,什麼都沒有搜到!”
西宮堇眼底陰沉一片,冰冷的眸子誰都不敢對視,一邊的西子畫麵上一笑,心底卻暗鬆了一口氣,“大表哥,你看沒有吧!”
西子畫的聲音才剛剛響起,卻聽見一道聲音繼續響起,讓她的聲音戈然而止。
“大少爺,我們雖然沒有搜到什麼,卻發現了這個!”一奴才拿出了一個木盒,低著頭將它低了過來。
西宮堇接過,緩慢的將它打開,入目的東西讓他目光不善。
這是一個傀儡木偶,木偶上麵叉著無數細長泛著幽幽銀光的針線,木偶上麵赫然貼著一張西戲的黃色紙條。
“西子畫!”西宮堇的聲音有些陡然的提高。
待西子畫看清那裏麵是何東西時,心底慢了半拍,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