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楓也陷入沉思,看向刁顏的眼神也添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百裏子寧轉身問道陳楓:“可探查到那十人的來曆?”
“這十人的穿著打扮很是奇怪,一身紅色鎧甲,但是前胸後背胳膊腿都露在外麵,上麵用朱砂畫滿了屬下從未見過的符文。而且這十人就像**控的傀儡一樣,不吃不喝,行動僵硬。”
“是符甲人。”百裏子寧皺眉,白石門是安逸久了所以來摻和政事想封王封侯了嗎?!
“可在城內見到什麼可疑的人?符甲人受符咒封印,力大無窮,不死不疲,但是行咒術操控他們的人不能遠離**控的符甲人,不然符甲人威力減半不說還容易被反噬。”
迎著刁顏疑惑的目光,百裏子寧慢慢的解釋給她聽,而一旁的陳楓也似懂非懂的點頭。
“城內至今未查見可疑的人……”陳楓說完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百裏子寧的臉色。
“可能是躲起來了,”刁顏插話,“這麼多符甲人要操控是不是不止一個人在幕後操作啊?那樣十個人左右的話,成群結隊也比較好找。”
百裏子寧沉吟了一會,道:“讓隊伍在城外十裏駐紮,不要進城,帳篷搭的越明顯越好。如果有變故,立即回撤不要正麵起衝突。再分別派人去安平城和章樂城,做出大隊人馬已經到安平和章樂的假象。”
“那,符甲人……”陳楓偷偷地瞄了百裏子寧一眼,見百裏子寧再無多言的意思,隻好灰溜溜的帶著命令下去了。
因為沒有采納自己的意見,刁顏有些窘迫,也有些失落。就算被火堆烤的暖和了不少,再回去睡怕是也睡不著了。百無聊賴的拿著木枝撩撥著火苗,在心裏重新過了一遍剛學的兵法知識。
“生氣了?”
百裏子寧伸手將她摟到懷中,下頜抵在她的頭頂,卷起她的一縷青絲在指尖把玩。
刁顏撇了撇嘴,沒有回答。生氣倒是算不上,謀臣的計謀也不一定被君主全部采用,何況她剛剛接觸這種東西,猜不準也是很正常的。可是沒有被他采用,多多少少是有些丟人,有些小失落。
“一個人可以操控多具符甲人,但是每個人用來操控符甲人的符文和咒語都是不一樣的,要根據這十具符甲人身上的符文才能辨別是幾個人在操控。所以沒有親眼見到那十具符甲人,我也沒法確定城中有幾個白石門的人。”
百裏子寧語氣溫柔,低沉的聲線穿透刁顏的耳膜,將她內心的毛躁撫平。原本神經緊繃的刁顏放鬆下來,依靠在百裏子寧懷裏,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第二天,天還未完全亮起來就開始趕路了。
黎城在青州城的西北方向,所以越往北方天亮的越晚。
刁顏在馬車內就著橘黃色的燭光皺眉苦讀兵書,百裏子寧在一旁想事情,看到刁顏眉毛擰成了麻花,甚至還有再加重的跡象,百裏子寧輕歎一聲,從她手中拿過書來,耐心的給她解讀。
刁顏的狀態比昨天好多了,可能是見識到了計謀人心的重要性,今天發憤圖強。隻是偶爾的盯著百裏子寧的手指出一會神,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她自製的小本子上麵寫寫畫畫。小本子貼身放置,刁顏一有空便會拿出來複習,本子寶貝的很,從她身邊經過的手下她都會猛地將本子合上,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刁顏的本子在隊伍裏出了名,相傳,陛下帶了一本絕世的武功秘籍,正沒日沒夜的修煉,可惜陛下小氣得很,他們有意無意的往那絕世的武功秘籍上掃一眼,都會立即引起刁顏大力的合上本子,拍出響亮的聲音,弄的場麵一時尷尬無比。
又一版本雲:陛下正在看絕版春宮圖,是怕被人看到尷尬,所以反應才會那麼劇烈。至於書的封麵,自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做成了本子的圖樣。這傳聞一出,在隊伍中引起的反響更是大。有幾個膽子大的甚至相約晚上去將陛下的春宮圖偷出來瞧一瞧,天明之前再送回去。
傳來傳去,這傳言便帶了幾分真假,眾人看向刁顏的眼神也都兩極分化。一邊是敬畏,對將來稱霸武林冠絕群雄巾幗英雄的崇敬;另一邊是羨慕,猥瑣曖昧時不時討好暗示對自家陛下經光天化日之下看春宮圖的羨慕和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