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柳暗花明(2 / 3)

柳點點頭。

“野豬說你為了轉生自願求死……”

柳又點點頭,還是不明白:“這怎麼了?”

“精靈說這叫泄露天機。”

柳一下就明白了。她想起當初野豬說完那句話後,旁邊的某棵樹稍蹊蹺地嘩啦啦搖擺,現在她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意思了。柳的臉慢慢由紅轉白,嘴唇泛紫。小家夥們心裏直打鼓,不時挑起眼皮瞧柳的臉色,蝴蝶還一個勁埋怨鬆鼠說不應該實話實說的,這下可好,又沒好日子過了。柳在心裏一聲長歎,這都是命,野豬的一句無心之言觸怒上天,給了她超常的壽命以致無法如期轉生——可如果不是這個錯,她又怎麼能……想到這她笑了,吩咐小鳥趕緊叫野豬回來,如果它不肯她可就真生氣了。小鳥答應一聲高飛而去,把低頭走到獨木橋中央的野豬叫住了,蜜蜂和蝴蝶也飛上去,大家推推搡搡把野豬拉到柳麵前,它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深深低著頭。柳一下子笑了,原來魯莽的野豬也會變成這樣。

“對不起,柳,都怪我沒腦……”它終於抬起頭說。

“完全沒關係!”柳大度地說,野豬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你,我豈不就失去你們這些好朋友啦?”柳真誠地盯著每個人的眼。

“哇!”小家夥們跳起來大叫,“太好嘍!”

隻有蜜蜂沒有笑。

它小心地盯著柳,怯怯地說它也做過一件對不起柳的事……柳都快瘋了。今天什麼日子?宇宙大揭秘?天哪!一直以來,它們——以及織布的仙都對她做了什麼?!不過她很快淡定下來,認為這些已經無所謂,天底下有什麼事能比七百年的孤獨更令人無法承受的呢?於是她溫和地請蜜蜂以及所有人,把想說的事都大大方方地說出來,沒關係,大家是好朋友。蜜蜂吃下這第二顆定心丸後說,當初它給柳釀的並非什麼愛情蜜,隻是槐花蜜而已,它嗡嗡嗡地飛在白狐狸的鮮花上,隻是做個樣子給柳看的。

“哈!這事你連我都瞞著!”蝴蝶一下飛起老高。

“連石都不知道!否則非得被他罵死!”蜜蜂瞪了它一眼。

朋友的欺騙並沒讓柳生氣,她隻想知道蜜蜂為什麼要那麼做,蜜蜂直截了當地說,它不喜歡白狐狸那家夥、它也不想讓柳嫁給那樣的人……一提起白狐狸,場麵立馬充滿幾分怪異。“好啦好啦!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我們不提它!”柳努力笑著說,她不想因為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再度失去可愛的夥伴。

“那……”野豬略一沉吟——大家都在想應該做點什麼事慶祝眼前的一刻。

“我們跳舞罷!”

這一聲就像個開關,打開了所有人的心扉,場麵一下沸騰起來——其實大家心裏都是這麼想的。他們有多久沒在一起痛痛快快地跳一場熱舞了?那可是太久太久了罷,他們的身體都要生鏽了。可是大家突然發現缺了三個成員——精靈、石和小草。柳驚訝地說她一直以為小草在對麵,和它們在一起。

“那照這麼說……”鬆鼠說不下去了。

場麵稍稍有些凝滯。

“那我們就唱一首《小草》罷,紀念我們的好朋友!”野豬大聲倡議。“好呀好呀!”夥伴們拍手附和,於是大家蹦跳著圍著柳載歌載舞起來,野豬高興地扭著屁股擔當領舞和領唱:

沒有花香 沒有樹高

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

從不寂寞 從沒煩惱

你看我的夥伴遍及天涯海角

春風啊春風 你把我吹綠

陽光啊陽光 你把我照耀

河流啊山川 你哺育了我

大地啊母親 把我緊緊擁抱

春風啊春風 你把我吹綠

陽光啊陽光 你把我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