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第二件,也是最重要的——現在有人追求她了。她感到有點頭暈。“愛情真地來了麼?”她陷入幻想,“啊哈!看來真讓織布的仙給說中了!”柳欣喜若狂,於是等山穀裏看熱鬧的人各自散去,她小聲叫蝴蝶把蜜蜂找來。蜜蜂來了之後她悄悄對它說,“從這束花裏為我采點蜜罷,謝謝你。”蜜蜂很為難,說石不讓它碰這花。柳偷偷瞥了石一眼說,你們為什麼都要聽他的?蜜蜂說其實也不是,它們是誰對聽誰的。“那你認為我錯了麼?”柳問道。蜜蜂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豈敢豈敢”。最後在蝴蝶的慫恿下,蜜蜂答應了,不過它需要知道為什麼,柳想了半天紅著臉說,“我隻想嚐嚐愛的味道。”
打從這一天開始,柳每天早上醒來都會收到一束匿名的鮮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花顏崢嶸,還會隨季節不同而變化花色的內容。柳感動壞了,日複一日地盼著送花人出現。石默默地瞧著這一切,有時候柳會和他分享花香,並問如果有一天送花人出現,她該怎麼做才能不心慌意亂。他們倆之間的尷尬與沉默就是這樣突然間不知不覺打破的:柳正為愛驚慌、像個孩子一樣天真而無助,於是他像兄弟或父親一般給出了自己的意見和建議。石的言行被野豬稱作“沒心沒肺”,他聽完又沒心沒肺地笑了。
有一天,柳收到一束紫玫瑰。這把她高興壞了,她認為愛情就該是這個顏色,一天都手舞足蹈的。夜幕降臨後,戀愛中人意猶未盡,想繼續欣賞愛情之花,這時她靈機一動,想起那隻會發光的蟲子,於是她跟石借來用一夜、說好明天一早奉還。那晚沒有風,山穀裏安靜得出奇,蟲子一點光沒有。石說這是一條工蟲,自從他來到地球那天就跟他在一起、住在他心裏,兩個人一起走過了無數歲月……柳隨便敷衍了幾聲,一心想怎麼才能讓它照亮腳下的花,後來夜深人靜、山穀裏響起野豬的鼾聲,蟲子才一閃閃地發起光來。紫玫瑰在微弱的光照下顯得更加神秘,柳的黑眼珠裏也泛起朦朧的淚光。石默默地盯著她,心裏有點難過。他也說不清這是為什麼,於是別過頭閉上眼睡著了,他想靜一靜。
第二天還沒醒,他就聽到一聲道歉。
“對不起,蟲子沒了。”柳怯怯地跟他說。
石大吃一驚,朝心裏一看,沒有,他問柳是怎麼回事,柳說昨晚她看著看著睡著了,今天早上醒來後發現蟲子不見了。石很惱火,但什麼都沒說。很久之後他強作歡顏朝柳笑了笑說沒關係。
野豬聽說這事後來了精神,據它的分析,蟲子是被人偷了,盜賊八成是那條白花莽紋蛇,因為隻有壞人的眼裏才冒綠光,而有天晚上它出來拉屎,無意中瞥見過這兩團綠光,被它給趕跑了;同時,也印證了它老早意識到的另一個問題:這兩團綠光不光光在盯著蟲子,長久以來還偷聽了它們所有的談話……野豬越說越遠,卻沒解釋蛇為啥要偷蟲子。不過它答應:一定幫石找回蟲子,它是不會讓朋友的心陷入黑暗的。之後幾天,野豬滿山瘋跑,一寸一寸地找,連蟲子毛都沒見著,後來鬆鼠小聲提醒它說應該晚上找,蟲子一發光就容易看到了。“對呀!我咋就沒想到呢!”野豬一拍腦門。可還是沒結果。最後野豬畫了一張通緝令,貼在樹幹和大石頭上,榜文說“白花莽紋蛇是這山穀最大的敵人,不僅咬傷鬆鼠的大腿,還偷走發光的蟲子,現全力緝拿,凡知情舉報者有獎:橡果三顆、打油詩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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