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猴,最近有看到那個宋……表小姐嗎。”東廂院內,一張太師椅橫在空地中間,旁邊的凳子上還放著幾盤糕點,俞家磊躺在上麵悠閑地曬太陽,手裏還拿著刻刀雕一塊看不出是什麼造型的木頭。他本來隻是在心裏納悶,不想突然就這麼說出來了。
“回少爺,沒有。”喜猴專心的剝著水煮花生,認真地一顆顆放進小碗裏。
“沒有!就兩個字?你整天府裏到處轉的,多少也能聽到點消息吧。”
“少爺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哎。”喜猴放下花生,嚴肅地看著他家少爺。“平常你對表小姐提都不願意提,現在卻又突然關心起來。你該不會……”
“啊!什麼……”俞家磊“噌”的坐起來,看起來有點緊張。
“其實表小姐人挺好的。少爺你不要整天想著法子欺負人家。”
“喂喂怎麼說話呢,我還是你少爺嗎,過分。再說,我什麼時候欺負過她了。”
“少爺,喜猴是老實人,有話說話。的確是你經常對表小姐挑刺。府裏人都說表小姐親切沒架子,我也是親眼看見她在夥房幫忙刷鍋呢。”
“噢?竟有這種事……你快說,還有其他的嗎?”
“還有就是昨天,去夥房給你拿吃的時候,聽葛奶娘說表小姐好像生病了,幾天沒出門。”
“她病了啊……怎麼會,她可是像牛一樣的體格。”
“像不像牛喜猴不知道,反正都是聽別人說。”
“我還是去瞧瞧吧。”俞家磊麻利地穿上鞋子,直接穿過草地出了東廂門。
“哎,少爺,花生還吃嗎……”喜猴話音未落,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
“謝謝少爺,那喜猴就不客氣了。”俞家少爺,一貫翻篇就過的性格,肯定不會追究。
西廂門外,他躊躇不前,還在煞費苦心地想著由頭,不停地編排走位,立誌要呈現得自然。小桃在後花園曬被褥,遠遠就看見少爺奇怪的舉動。待她曬好回去,俞家磊還在門口走來走去,嘴裏不知道念著什麼。
“少爺,你在這裏幹什麼?”
“哈!是你啊小桃,嚇我一跳。”
“小桃在西廂門口很正常啊,倒是少爺你鬼鬼祟祟地。”
“胡說,我在自己家怎麼就鬼鬼祟祟了。又一個敢這麼跟少爺說話的……”
“小桃說的是事實,忠言逆耳,少爺你要不愛聽那我也沒辦法。”小桃也不想搭理他的樣子,朝院內走去。
“誒你站住!”俞家磊見她要走,連忙追上去,有點難為情:“問你,宋琪在裏麵嗎?”
“表小姐啊!”小桃故意提高音量,“這麼好的天氣,表小姐當然不在!”
“不是說生病了嗎……”俞家磊不依不饒。
“前幾天是不舒服,但是今天好了出去了。可能是因為李公子回來了吧。”
“哪個李公子!李,濯,元!是他吧!”
“少爺你可真聰明。小桃還有事,沒問題的話先走了。”
“這個李濯元也是奇怪,回來就回來,這麼急著把人叫去做什麼。而且還是跟這個丫頭,有什麼好聊的。”他自個咕噥了幾句。
“少爺……你這話就不對了。互相喜歡的人當然有得聊,而且表小姐美麗又聰明,一定是人見人愛的。”
“喜歡?什麼時候好上的,我怎麼不知道。”聽到這話,俞家磊一下瞪大眼,難以置信,又有些慌亂。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小桃真的忙,不像少爺那麼清閑。”
“去去去,講不過你。好的不學,淨隨主子刁蠻了。”
俞家磊接連遭遇兩個老實人的真實傷害,內心堵得慌。專程來探望又找不到人,隻好返回東廂。一路上他眉頭微蹙,一個勁地走,就連下人們的問候也沒有注意。此時他頗有感觸:
“這個宋琪真不簡單啊……”俞家磊他也有搞不定的人,算是今日一得了。